本文写于2017年3月26日,曾发表于“匈牙利移民日记”公众号,为本人赚了第一笔靠文字带来的收入。
移民,一度是酒足饭饱后的“豪言壮语”。面对着饭局上一个个长着方正中国脸,操着地道汉语口音的“新加坡人”、“加拿大人”、“澳洲人”,不免多次心中暗自扬言,回头我也做回“外国人”。
酒后的冲动,落实到行动,也不过是在飞机上漫无目地翻阅刊物时,多留意两眼移民广告。总觉得“移民”不就是钱嘛,等钱赚够了,随时“买一个”。看着广告,不觉发现移民的价格如同房价:你若不动手,就只有眼看着它不断上涨的份。从新加坡到香港,从加拿大到澳大利亚,原先的随时可买,到望洋兴叹……(当然,也许是我近两年挣钱的速度,赶不上印钱的平均值了)。心动不如行动!否则哪儿都去不了了。
这时一个不是很讨喜的名字进入视野:“匈牙利”。说实话,对这个国名的翻译也是简直了。信、雅、达三个要素一点都没沾着。看了这个国名,连“伶牙俐齿”的联想都没有,脑海里留下的只有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百度一下:布达佩斯、诺贝尔奖、魔方、圆珠笔、裴多菲……这个国家看来还不错啊。国债移民,不就是钱嘛,乘着还能买得起,赶紧动手!真到了掏钱的时候,才发现:移民,还真不光是钱的事。活了四十岁的人,真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家人,亲朋,国内的工作,子女的学习,还有身边那么多的酒友,酒后的牌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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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说过:“生活得最有意义的人,并不是年岁活得最大的人,而是对生活最有感受的人。”在这个美丽的国度也生活了四十来年,她的人情世故都已基本操作熟练,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该放桌子下的都玩过了。继续下去,无外乎四十岁进入老年状态?天天重复着可预知的挑战。有限的人生里,是不是也该像打游戏一般,换一关玩玩?
想起魏晋时的一个小故事:
书法家王徽之,住在浙江山阴。一天夜里,天降大雪。他半夜醒来,推开窗户,四望皎然。赏雪吟诗间,突然想起朋友戴逵。雕刻家戴逵,住在几十里外的剡县。王徽之不顾天寒路遥,乘船溯江而上。翌日,抵达戴家后,王徽之没有敲门,而是转身对随从说:“我们回去吧。”随从问:“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呢?”王徽之答:“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不计最终结果,惟重生命体验。身边的事情,不去放下,便始终在心头。四十不惑,当知生命的意义。生活的宽度,只有在尝试的过程中,自己去拓展、融合。明天,我也许就可以和父母在House前的小院里,翻地种菜;全家漫步在多瑙河边,吟诵着“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在学校听着儿子激情流利的英文演讲;带着国内来的老友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潇洒自驾;领着欧洲的新朋指点着祖国的大好河山……
兴已起,身即远。匈牙利,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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