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Ⅱ东山顶上

东山顶上

风沙把飞鸟们撵到了村落

寒意将初春袭扰。河开河冻

心血管病患者严防死守着一条命

我，背诵着唐诗三百首

走上牛羊散漫的东山顶上

面向阳光，一首一首地默诵

像背后的庙宇里，那个只吃素食的僧人

一页一页地，拂去梵文上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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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茔上长满了柠条

我害怕沙尘。它可以淹殁天簌

可以轻松分开十指相扣

我害怕，它把故乡搞得杯盘狼籍

二大娘没完没了地唠叨

我甚至害怕，当它离去

哭丧人的孝心，只剩下哭声

坟茔上长满了柠条

柠条的根在地下给死人挖着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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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与鸟

乡村没有了麻雀和喜鹊

乡村就是和平的

麻雀成群结对，吃的是谷子

喜鹊铺天盖地，吃的是葵花

农民们起早贪黑，和鸟儿们斗

鸟儿们在天上飞，和它们斗就是与天斗

与天斗，其乐无穷

农民们斗来斗去，还是要靠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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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老死的村子

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

村子们都旧了，像虫蛀了的线装书

书里的小楷毛笔字依旧那么苍遒

纸色泛黄，风一吹就会破碎

那些书里讲的道理，无人理睬

只到有一天

我们把村子当做我们的心脏一样保护起来

才发现，村子们都要快老死了

气息奄奄

    2019.3.17

牧哥Ⅱ东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