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不明白林生平。
自从花信到柳镇后,夜里,两人虽睡在一张床上,但林生平从来没有碰过她,反而,他对盛开十分友好,外出做活时,常常带回吃食或玩具博孩子一笑。
一天夜里,花信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了打闹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后来竟愈发凄惨。
乡下的夜本来就静,但这声音好似幽魂飘忽不定,花信害怕了,她摇摇旁边的生平,见他睡得正香,没理她,翻个身,又睡了过去,花信又摸摸另一旁睡得正熟的盛开,安了心,再次闭了眼。
第二天一早,生平就去做活了,花信收拾完早饭的碗筷,拿了件破旧衣服,坐在房屋门口开始缝补,盛开在旁边自顾自的玩耍,他已经不小了,多年的孤独已然成为习惯,就算没有玩伴,他也可以与自己交流。
突然一阵声音打破了平静。
“花信姐,救救我……”邻居王梅跌跌撞撞地向花信奔来,花信看见王梅鼻青脸肿的,忙让她坐下,回屋拿了酒精给她消毒擦药。
花信的手在王梅脸上游走着,王梅哭的着实凄惨“二娃就不是个人……每天晚上一犯病就往死的打我,还骂我是贱人……当时要不是轻信了刘姨,我就是被人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也不会嫁给他……”
不同的人,相同的经历。
花信愣了愣,但立马掩饰了过去。因为命途相同,王梅把花信当做了亲人,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花信安静的听着,不时把二者的境遇重叠。
忽然,王梅一把拽住花信的手“花信姐,我听说你也是被刘姨卖给林生平的,我们这种人早都是被世界抛弃了的,留下,连命都没有了,所以咱俩一起跑吧。”
花信转过头,认真的盯住王梅的眼睛,王梅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已经红肿胀大,花信只觉得王梅拽她的手更紧了,这时,盛开在一旁玩耍不小心跌倒了,花信甩开王梅的手,急忙跑了过去,把盛开抱在怀里,细心安抚。
王梅停止了抽搐,也不再激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花信抱着逐渐平静的盛开,低下头,微弱的说了句“对不起……”,再次抬头,王梅早已没了踪迹。
晚上,林生平回来了,带了不少的猪肉,盛开围着他开心的要抱抱,吵着要吃肉肉。
一顿饱餐后,生平带着盛开早早地睡了,乡村又恢复了夜晚该有的寂静。
花信收拾完,已经很晚了,耳边传来生平的呼噜声,憨憨作响,她来到屋外,夜,黑的透彻,远处有蝉鸣和狗吠,有风,但不冷,花信想到了王梅说的“逃跑”,自己来柳镇的路上也不是没有想过,但能去哪儿呢?既然上天要自己在这儿,就随遇而安吧,况且,生平对盛开极好,这又是不可多得的,花信第一次心安的接受了命途的安排。
突然,隔壁传来女人的叫喊,花信摇摇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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