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最冷的腊月,不似江南“小窗烧烛对梅花”,却是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千里冰封,白雪皑皑,最低气温常在零下二十多度徘徊。在这样的寒冷天气,也能常看到喜鹊、麻雀、乌鸦,有时还能看到扎堆的太平鸟。这些留鸟与这个城市的人们相安无事,各自奔忙着。
喜鹊近几年多起来的。越到冬季喜鹊越是吃得肥肥硕硕的,却不影响灵活的上下翻飞。喜鹊对寒冷有很强的抵御能力,零下二十多度照样像球一样蹲在树上;或双脚蹦哒着;或扭动着身躯在白雪覆盖的地上觅食。或三五成群,或是十几只,集结在林间树梢叽叽嘎嘎开讨论会。
喜鹊经常到城市的住宅区溜达,大概知道人类把它们当做吉祥之物,不会伤害它们。有些爱鸟人士怕它们冬天饿着,还不定期的在喜鹊经常栖居的树林间投喂玉米、小米。
你若是行走路过,喜鹊们依然我行我素,你若驻足观察,想近距离拍个照,他们立即警觉地飞起,或高或远,离你而去,对你保持相当大的距离。
相传出门遇见喜鹊很吉利。若是喜鹊在你头上叽叽嘎嘎叫,你就有好事临头了。清·乾隆有对喜鹊的诗歌描写:“喜鹊声唶唶,俗云报喜鸣”。我看这要取决于喜鹊的多少,现在喜鹊多了,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听到他们的叫声,总不能在家等着天上掉馅饼,生活还得自己去创造。
实际上喜鹊啁啾,有时是在呼唤他的伙伴。
前一年的春天我在附近公园锻炼,看到树丛中有只喜鹊。这只喜鹊体量比成年喜鹊略小,我与它的距离也就几米远,它还是没有飞的意思。我好奇地走近,这时它蹦跳着躲闪,蹦到一棵树上,上到我够不着它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时我才看清,这只喜鹊的尾巴断了一半,难怪它飞不动!就在同时,原来只有一只喜鹊在我的上空,现在又来了三四只喜鹊,你一声它一声的鸣叫,此起彼伏,仿佛在警告我:不得靠近那只飞不动的喜鹊。亦或是提醒断尾喜鹊快跑,有危险!原本想把那只断了尾巴的喜鹊抱回家养着,无奈它的同伴不知我心,只好放弃该念头,匆忙拍了张照片,撤退。回到家想这喜鹊飞不动能不饿吗!于是第二天拿了些小米,又到了断尾喜鹊停留的树下。断尾喜鹊没看到,周围树梢上的喜鹊却招来三四只伙伴,响亮的鸣叫。我想它们这么急切的呼唤,断尾喜鹊肯定还是在附近。仔细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我看到了它,比昨天还要停留的高。我把小米撒在它停留的树下,几步一回头地离开:不打扰了,愿你生命力顽强。一周后再去,没有了几只喜鹊的鼓噪,也没有了断尾喜鹊的身影。
断尾喜鹊所住小区里不只有喜鹊,每天还能看到乌鸦在天空飞过。乌鸦从不在小区停留,它们在太阳升起后从东边飞向西边。太阳要降到地平线前,又从西边飞往东边。或单飞,或双飞,或散乱结群,乌压压一片。夏季时它们喜好停留在高压线上,密密麻麻好几排。实际上古书上记载乌鸦是祥瑞、智慧的一种鸟,后来随着南北文化的融合对其有了恶评。
麻雀个头小灵活,速度快的一闪而过。有时麻雀们也好几十聚集在一起,扑拉拉从“冬眠”的树枝上落到雪地上,动作一致迅速,开始忙碌觅食。有人惊扰时,麻雀们又扑拉拉飞到树枝上。
偶尔在冬季的小区里还能看到一群太平鸟,叫声轻柔,犹如吴侬软语。
这两年色彩斑斓的秋天又多了灰喜鹊、画眉鸟。之所以在居住小区,鸟的种类增加,我想可能是城市绿化环境改善,树的种类增多,毕竟鸟也有食物喜好;人们爱护动物意识的增强,与鸟儿们和谐相处。
尤其在色调单一的冬季,能听到鸟儿叽叽喳喳,悠忽振翅从窗前掠过;能看到阳光照射下喜鹊闪亮蓝绿的羽翼,觅食时的憨态。太平鸟驻足时头上那骄傲的羽冠,也是很惬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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