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南非的夏季,就是我狂买虞美人的季节。
五颜六色的一大捧,全身是刺的我顷刻间能融化,走起路来的脚步都是轻轻的,好像自己也遇美成仙,浑身上下穿着三宅一生的褶皱衣衫。
奇怪的很,三宅一生的设计总是让我想起花瓶里的虞美人,她们属于同一体系的美丽,有着不可碰触的意识。
在开普敦开车,遇到红绿灯时,总是有人过来兜售一些小手工艺品。要么是小珠珠串起来的各种动物,要么就是拌沙拉的木勺子。也有的手里拿一叠印刷纸,上面印满了各种笑话,我很多餐桌上的段子都是来自那些用零钱买来的小纸条。
也有的什么都不卖,只是张开一个塑料袋帮你扔车上的垃圾。人们扔垃圾的时候顺便会给点小费。 有的时候车上有买的面包或者小食我也会一并递出去。
坐在车里的人大都这么做。
这是一些没有工作的人,大多数还在等南非身份的津巴布韦偷渡过来的移民。
开普敦市区的治安很大程度和他们息息相关。
到了花的季节,他们的手里就多出了一束一束的虞美人和野百合。
我一路开回家要经过几个红绿灯,所以车上就经常盛满了姹紫嫣红的虞美人。
回家就把它们分在不同的瓶子里,这里放,那里放,放在哪里都合适,好像把阳光请进了屋,到处都放着光芒。
只是过不了几天,就会发现一片姹紫嫣红里,总有那么几只小青虫,蜷着爱的身躯,在一片落花里荡着秋千: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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