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着温暖的橘红色,“老范”的家里升起了浅蓝色的炊烟, 药屋里传来阵阵捣药的声音,那淡淡的药香充斥了我整个童年。
——题记
儿时的我总是体弱多病,感觉童年去过最多的地方除了家里、学校,就是那个常年飘着中药香的“老范”的家。记忆中要走过一条两边长着梧桐树的路,吃力的走完一段高陡的坡就到了“老范的家”。
他是个亲切的高个子老头,喜欢逗小孩子玩,总是坐在一张宽大沉重的木椅上,给面前的病人把脉,他拿起桌上左手边放着的一只钢笔,在单子上开药方,黑蓝色的墨汁,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他抬头看了看我,面无表情看不出他任何的心思,他起身将单子交给他那两个儿子范五、范六。轮到给我把脉了,我坐在高高的长板凳上,晃着腿,被母亲按住了,“老范”看着我笑了笑,把完脉了,我迫不及待的跑下地,两手扒在桌子上拿起“老范”的算盘,将算盘拨的噼里啪啦的响,他将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用他花白的胡茬扎我的脸,问我“娃,你啥名字啊?”每一次开药方的时候他都会问我的名字。他把药单写好后,将我放到地上,手里拿着单子走到柜台前开始抓药,高大的药柜里存放有好几百种的药材,他手里拿着称药材的称,一边抓药一边看量,将一些药倒在捣药罐里,用力的将药捣碎,倒在铺好的纸上,包好装袋,拿起桌子上的算盘拨了几下算好价格抹去零头,末了,对着母亲交代了一句“葱姜引”。
常喝中药的我,自己发明了一套喝药的流程,让母亲在一旁准备好一小勺白糖,一碗温开水,而我则是捧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苦汤子”皱着眉,抱怨着,就在做好心理建设的那么一瞬间闭气咕咚咕咚的喝下,喝完灌水,被一勺白糖救下恶心的感觉。随着我慢慢的长大,抵抗力强了,很少生病,“老范”的家再也没有去过了,后来听奶奶说,老范”走了很久了,儿时记忆中的药屋里传来阵阵捣药的声音,淡淡的药香随着时间仿佛定格,伴我无灾无病...
药苦吗?苦,但也不苦...人生百味,愿岁月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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