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海清清
生命游戏我站在塔姆尔大街的一家俱乐部门口,我对生活充满了绝望,它一团糟,孤独,无助,没有爱情,没有工作和别人的理解,甚至我无法正常的生活,我想到了死,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也许是解脱吧,直到有几个鲜红的大字映入我的眼帘,“生命游戏俱乐部”。
这是什么?我喃喃自语,朝旁边看了看,在旁边的墙上写着几个同样鲜红的小点的字:帮你找回生活的乐趣,重拾生活的信心!我咧开嘴,嘿嘿笑了两下,也许,这会对我管用,我其实想看看那群人是不是也会被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前台的登记处,他已经填完表格了,瘦削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但是衣服却是相当新,他看到了我,似乎从皱纹里挤出来一个假意的地微笑,好像示意该我了。
我有点踌躇地走上前,他现在就站在我身后大约5米远的地方,似乎是在祈祷的姿势,我心想,他大概是天主教吧。我安静地填完了表格,再看看后面时,这男人已经不见了。
我仔细想着那张表格,还有他附带的一张违约书,如果本俱乐部不能做到以上条款,我们将会为我们的错误支付100万美金的赔偿款。是的,100万美金,我会得到什么?
回到家,我在思考着明天该如何开始这场生命游戏,我有些不安和情绪失控,基本难以入睡。大约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我楞了一下神,这么晚了,谁会call我,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我没有朋友,我说过的,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有人打错了电话,但是对方还一直在打,我伸手接了电话,很有磁性的男中音让我觉得有点耳熟。
“我们今天见过的,你知道,我们在俱乐部门前见过面。”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
“哦,是你啊,你有什么事吗?”我很有礼貌地问他。
“没什么,我有点紧张,明天会是什么样呢?”他说。
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原来也有人和我一样。
“敬请期待,晚安!”我躺下来,平静地对他说道。
第二天我们都准时到了那里,但是很不幸,今天这里停电了,听说整个塞纳梅涅片区正在进行电路维修,至少需要三天时间。原本定好的生命影视现在只能拖后了。
我闷闷不乐地进了俱乐部的大门,那里很大片的,类似于一个风景公园,但是没有孩子的喧闹。
“很好”,我对自己说。
我总是独来独往,这样也不用和别人打交道。我就等着这家俱乐部给我赔钱,因为如果他们失败了,将会赔偿我一百万英镑,这些将对我以后的人生产生巨大的意义。
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惊讶,那个男人竟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泉水边,一动不动,正在专注地看着喷泉的起落。
我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也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呆呆地望着远方。
“玛莎,你是玛莎吗?”他突然问我。
我盯着他,他只是随口想搭个讪,或者哄你上床的男人而已,这种男人我见过很多,我虽然丑,但不是笨女孩。我没有理他,因为我天生不喜欢和任何人有交流。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他说。
“是吗?那又怎样?”我有点讥讽的回应道。
“是不怎么样,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他说。
“和我有关系吗?我不认识她,也不想认识。”我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
“嗯,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和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我不喜欢孤独,你呢?”他转过脸来,眼神有点躲闪地问道。
“谁会喜欢孤独,那是什么鬼东西,我从来不曾想过。”我站了起来,朝着喷泉看了一眼。
“想到孤独,我有时候会不由自主觉得自己死了。”我补充道。
“对极了,我也是这样。”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我看了看他,似乎比昨天更帅气一些,他的头发看起来用了发胶,直挺挺地立在头顶,胡子有些发青,但是感觉吻上去会很有质感,我心里为这些想法暗暗羞涩,因为我从没没有认真注视过一个男人,他浑身散发着男人的气息。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脸,看了看我,我逃避的眼神还没有离开,他竟然有点像个孩子般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你是个漂亮姑娘。”他说。
“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对他说。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也许你不相信,可我的确这样认为。”他说。
我有点被他的话打动,我再回想这27年来所有的能记起来的日子,根本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的母亲因为丑遗弃了我,谁还会觉得我是个漂亮的姑娘,所以我从不曾照镜子。我被自己丑怕了,现在我在想是否自己应该带一面镜子好好看看自己,这该是我一生中最值得高兴的时刻。
“你可能有些视力不好。”我对他说,但是我态度和蔼。
“不,你错了,我的视力可以和飞行员媲美,但是很遗憾,我没有成为飞行员。”他幽默的边说边摆摆手。
他站了起来,慢慢走近我,我也没有要走,我想听听这个有趣的人想要说什么。我丢失了工作,我没了信心,没有爱情,我甚至想到了死。
“你不妨听我说说玛莎,我的一个好朋友。”他边比划着边在我身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我倒是想听听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缓缓坐了下来。
“她爱种花,种了很多花,各种各样,美极了,你根本不知道,一个女人在花丛中是多么美!”他眼神有些向往。
“我也想知道。”我低声地对自己说。
“那我们去花丛中吧,可是我希望你能穿上漂亮的裙子。”他听到了我的低语,愉快地对我说。
“可是我没有裙子,我活到现在从来没买过一条像样的裙子。”我有点伤心地说。
“那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我们可以为你买一条裙子。”他非常友善地说。
我们于是很愉快地穿过了俱乐部的后面,来到了大街上,我们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上逛了一下午,那是个愉快的日子,我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我没有孤独。可是夜晚降临,我们还没有拍到照片,我有些不舍得和他分手,我们约好第二天去最美的花丛里拍照片。
日子过得的确有些快,我是个慢性子的姑娘,我看着他帮我拍的那些照片,真的好美,他是个天生的摄影师,对了,还有一张我俩的照片,他笑的像个大男孩,让人好喜欢,我相信,我是有那么些喜欢他。但是他没有跟我说,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我真想告诉他,我其实是喜欢他的,可我在等着他开口。你甚至不知道,三个月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短暂。我真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充实。
直到我们在俱乐部的三个期限到来的那个晚上,我们正在月亮下散步。
“你知道玛莎怎么死的吗?”他突然严肃地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在月光下的脸很不平静,甚至有些灰暗,或者可以说是有那么点恐怖。
“我不知道啊,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我有些不自然地望着他说道。
“是我杀死的。”他低沉着声音说。
沉默了半晌。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她吗?”他问我。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我声音也开始颤抖。
“不,不知道。也许,她…..她……她背叛了你……”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我喜欢杀人。”他说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瞄准了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叫一声朝着远处跑去,我不能死,我还有美好的生活要继续,生活是多么美好,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惜自己的生命,我拼命逃跑,但是枪响了,我感觉额头上疼痛难忍,之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见在一个幽长的走廊里,一个神色模糊的男人正举着一个长长的针管在追赶我,而我在不断地跑。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躺着,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在照顾我。
“亲爱的梅伊女士,您的额头受伤了,我已经帮您换好了药,有什么事您可以随时call我的工号,1137号玛莎。”护士说道。
我努力回忆几天前晚上的事情,但是我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躺到医院里,而记忆中似乎有个男人模糊的影子,还有那个1137号,怎么我好像也听到别人说起过。只是在这之后,我变的更加珍爱自己的生命,这连我自己都不曾知道。我走出了生命俱乐部的大门,好像这里我不曾来过,我不应该属于这里,我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大约两年以后,我开始恋爱了,我的男友是一个有着深邃棕色眼睛的男人,他笑起来很迷人,我们经常一起在街上购物,吃饭,喝咖啡,有一天,我们走在大街上,突然,我眼神定住了,我看到了那个男人。
我的记忆一下子复苏了,对,是那个男人,那个要杀了我的人,我太熟悉了,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背影,还有他的微笑,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玛莎,那个护士。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我的男友笑眯眯地朝他们跑过去:“你看,那是马丁,一个作家和心理师,我大学时的朋友。”他笑着对我说。
我突然觉得,我的周围充满欺骗,包括站在我身边的这个我最爱的男人,他的眼神里似乎都隐藏着狡黠,他们三个人全都用同样的眼神注视着我。
“你还好吗,梅伊?”马丁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知道,受伤完全是个意外,你撞到墙上了,马丁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你对生活的充满信心。”我的男友解释道。
不等艾伦的说完,马丁就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把玩具手枪。
“是的,你知道的,我喜欢上了你,可是你根本没有和我沟通的想法,但是马丁,他不同,他是个天生的艺术家,他懂得如何让取舍。”艾伦抱歉地对我说。
马丁无奈地朝我的男友耸了耸肩,然后笑着朝我摆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那1137是什么?”我的脑袋里不知为什么突然蹦出了这个数字。
“那是我家的门牌号,我以前跟你说过。”艾伦解释道。
我突然觉得自己蠢到家了,那个我熟悉的数字,我几乎都要住到那里了,竟然还不知道。我有点茫然地望着他们。
“一切都好了,我爱你。”艾伦把我搂在怀里温柔地说道。
是的,一切都好了,生命是如此美好,只是我以前从未发现。阳光折射下来,生命变成了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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