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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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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君王枉把平陳業,換得雷塘數畝田”①,政治家之言也;“長陵亦是閑丘隴,異日誰知與仲多”②,詩人之言也。政治家之眼,域於壹人壹事;詩人之眼,則通古今而觀之。詞人觀物,須用詩人之眼,不可用政治家之眼。故感事、懷古等作,當與壽詞同為詞家所禁也。
【註釋】
①“君王”二句:出自唐代詩人羅隱《煬帝陵》:“入郭登橋出登船,紅樓日日柳年年。君王忍把平陳業,只換雷塘數畝田。”羅隱,字昭諫,余杭(今屬浙江省)人。唐代文學家、詩人。
②“長陵”二句:出自唐代詩人唐彥謙《仲山·高祖兄仲山隱居之所》:“千載遺蹤寄薜蘿,沛中鄉裏漢山河。長陵亦是閑丘隴,異日誰知與仲多。”唐彥謙,唐代詩人。
【譯文】
“君王枉把平陳業,換得雷塘數畝田”,是政治家的話;“長陵亦是閑邱隴,異日誰知與仲多”,是詩人的話。政治家的眼光,局限於壹人壹事;詩人的眼光,通識古今而作觀察。詞人觀察事物應該用詩人的眼光,不可以用政治家的眼光,所以感事、懷古等作品,應當與祝壽的詞壹樣為詞家所禁忌。
【評析】
此則區別詩歌與政治的關系,強調用詩人之眼觀物,以詩人之言表述。
羅隱“君王”二句寫觀覽隋煬帝陵的感慨,認為煬帝雖然在統壹全國的過程中建立了功勛,但因為在任上過於無道,結果死後只有雷塘的數畝田成為他的葬身之地。羅隱的感慨其實限於壹朝壹姓之盛衰。而唐彥謙的“長陵”二句則是感懷世事的滄桑,帶有較大的普遍性。
王國維認為之所以在詩歌中出現這兩種情感狀態,與詩人的觀物方式有著很密切的關系。政治家多著眼於具體的人和事,即使是對盛衰的感慨也是帶有很強的針對性,這與政治家的身份和思維方式不可分割。而詩人觀物雖然也可能是由壹人壹事壹物引發,但詩人由此看到的是古今不易的感情,所以詩人的眼界要更高遠,所表現的感情也更有代表性。
王國維要求詞人觀物要用“通古今而觀之”的詩人之眼,反對寫感事、懷古、壽詞這類題材,因為這類題材往往受具體內容的限定太多。所感何事,所懷何古?都有壹個明確的對象在。而壽詞的對象更是具體的個人。要在這些題材的創作中彰顯出高遠之境,確實難度頗大。但實際上題材並不壹定是決定性的因素,如何根於題材又在眼光上超越題材,才是對壹個優秀詞人的衡量標準所在。王國維未免過於重視題材的重要性了。
註:以上均轉載自易文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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