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四月二十八号,再过两天就是五一了。头条晚上还跟爱人商量着准备去石芽岭公园玩,孩子们也很兴奋。
一切都没有征兆,早上五点就被老妈叫醒了,说要带父亲去医院,父亲的脑梗又发作了,似乎比上一次更厉害了些,赶紧打了滴滴往三医院送。
父亲几乎不能走路,送到急救室的时候,医生给他吊了一瓶氯化钠的盐水,医生询问了情况,因为快五一,又是天蒙蒙亮,没有资深点的主治医生在,在岗的医生也不是很有把握,在检查了几项抽血结果以及看了ct结果后建议送到深圳二医院做血管支架手术,说看能否把狭窄的血管撑开。
于是停了点滴,又往二医院赶。多亏爱人在旁照顾,把住院的东西都整理的井井有条。
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的高血压会病的这么严重,医生把父亲的情况告诉自己时,都快懵了。父亲在去二医院的路上一直吐,把早上吃的一点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下车时自然不能走路,待到了医院安排躺到病床上了才有所缓解。
经诊断,父亲属于反复脑梗的危险期,很可能在病情缓解后再迎来一次大的脑梗,非死即瘫,只有少数能挺过去。
神经外科的医生分析,这个时候也并不适合做血管支架的手术。只能继续吃着药,躺病床上待观察。
大致情况清楚后,爱人为我定了一张陪夜的折叠床,在这期间,父亲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我们试着跟他聊天,一会他就吊着水睡过去了。
监护的仪器依然开着,上面蓝绿色的数字跳动着,父亲的血压高压值一会150多,一会120多,我在旁边偶尔提醒他翻身。在心里祈祷着父亲安然度过这次的难关,想着若他健康,我怎么被这个世界折腾都没有关系。
医院的床位依然紧张,我们还只能在观察室的临时床位待着,周围的病人也都情况比较严重,旁边的重症病人大概是不能说话。爱人抱着他的头说完几句悄悄话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看到那个男人呆滞的眼睛里默默流出了两行眼泪。爱人看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个世界,人只有到了医院才会明白除了生命,其他的东西都不那么重要了。
想起这些年,自己在深圳这座城市也是很努力的在工作,可是事业却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父亲也劝过自己几次去考公务员,自己并不是很上心,想起因为自己的不出息,一定老人家增添了不少忧愁。
身体的好坏,跟心情是有很大关系的,况且又到了这么大的年纪。父亲的高血压也是有点家族遗传,多年来也一直在吃一种降压的药,不过我自己猜测还是跟心情最相关,父亲总是记挂着老家的各种事情,而我短时间也没打算回去。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估计长时间也不能回老家了。
医院的时间和空间都沉重而压抑,二医院也是深圳的老医院了,卫生条件跟三医院比起来差了不少,护士也没那么多。眼看现在支架手术也不能做,还不如不听那值班医生的意见,坚持留在三医院观察。估计父亲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人生的一大悲哀,只希望这故事不要在我身上上演。这个夜晚,我祈祷上苍慈悲,不要再有什么不好的意外降临到父亲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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