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忽然遇到了以前楼下的邻居飞哥,他家搬走到东区已经好几年了吧,所以偶然见面,很是惊喜,便多谈了几句。
相互间寒暄过后,飞哥就问起他的楼上——我对门的邻居才哥:“听说才哥离婚了?”
“听谁说的?”我一脸的疑惑,“不会吧,才哥不是那种人吧?”见我不相信,“最近你见过嫂子么?”飞哥又问。
这一问,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倒有很长时间都没见到嫂子了。“他们离了都好几年了,你对门邻居就真不知道么?”飞哥反问道。
他这一说,好像我还真没操过这点心,我一直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日常遇到邻居,一般都是打个招呼,不爱打听人家的家长里短,更没有走东家串西家的习惯,所以对楼上楼下的邻居,也仅是熟识而已,从未打过交道,通过来往。
飞哥说的我的对门邻居才哥,好像也就六十来岁吧,头发并未全白,黑黝的肤色趁得有点年轻,本来偏瘦,看起来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
才哥有两个儿子,都好像大儿子已经结婚成家了。嫂子也属于温良贤惠型的,传统的家庭主妇,五六十岁尚且面目清秀,年轻的时候也定然漂亮吧,她见人从来都是先笑后讲话,看得出来是个很善良的妇人。
和才哥一家都二十多年的老邻居了吧,从未听到过他们吵过架,这现在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怎么会离了呢?
之后一段稍微留心了一下,果然没见到过嫂子,只见才哥一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但碍于面子,这事也没法问。
笛声悠扬,人生沧桑二十多年前的才哥,正值三四十岁风华正茂,气度非凡。据他说,他和嫂子是在某电视台的相亲栏目结识的,家里墙上一直挂着那时候两人相亲现场的照片。
那个照相我是见过的,端端正、正正端地挂在他家客厅迎面墙上,热烈的相亲大会上,才哥西装革履,嫂子旗袍加身,两人是俊男靓女才子佳人,十分的般配。
两人一见倾心,自从结婚后,两人恩爱有加,他主外跑业务度营生,嫂子内当家打理家务,日子一向过得倒也舒心。
待到两个孩子都参加工作了,内当家惯了的、本来繁忙的嫂子一下子赋闲了下来。这忙碌习惯的人是不甘于享受清闲生活的,没多久,嫂子又去了家保险公司干活了,第一个月先给才哥买了保险,第二个月又把孩子保险也买了,没几个月便听说不干了,因为做不来业务,保险公司也不养闲人,就又回来了。
后来听说她又去服装厂做活了,主要就是踩缝纫机做裁剪的工作。虽然说工资也不高,但她总是忙得不亦乐乎,每天照时照点的上下班,楼道里经常遇见她匆匆的身影。
就嫂子的那点工资收入,还不够跑业务的才哥请客的一瓶好酒钱,有时候见了才哥就问:就这点钱还让嫂子去干这活儿?才哥晃着脑袋笑眯眯地回道:“权当是给她找个事儿做,也省的她整天的在家里闲着没事找事儿。”
印象中好像嫂子一直在服装厂做活儿,楼道里也常见她跑上跑下的匆忙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见到过她了,要是飞哥不说,谁知道她和才哥离了呢?究竟是住大儿子那里了,还是去小儿子那里了,嫂子到底是去哪里了?终究是不得而知,反正每天的只见才哥一人进进出出,出出进进。
看看才哥,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平常爱喝个小酒,门口隔三差五地总会摆出来几个有点像古董似的木制酒箱子,每逢遇到他,微醺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听人说才哥最近几年生意不好,他也不干了,现在不知道在那个物业做保安,整天的早出晚归。
人常说:苦日子难熬。这两个孩子相继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大儿子都结婚生子了,老两口不正是安享幸福的时候么,离哪门子婚呢?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叹曰: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岁月匆匆,造化弄人,不经意间住进这小院已经二十多年了,因为小院不大,才三十几户人家,虽未尽识,但也大都知道。这些年来有好几家虽然也换过主人,但大部分还是老邻居,变化不大。眼看着院里的孩子们从牙牙学语到上了大学,再到飞出院子,踏入社会结婚生子,好像都是转瞬间的事儿。
人生不过几十年,年年新人换旧人,孩子们一茬又一茬,院子不老这人也老了。沧桑的小院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世事多变么!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随处可见的却都是劳燕分飞、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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