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戏痴——念国荣

作者: 素衣姑娘520 | 来源:发表于2016-04-07 13:27 被阅读77次
    戏子·戏痴——念国荣

    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今生今世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席慕容《戏子》

      喜欢这两个词。每一个戏子,都是痴,都是谜,都是疯子。

      李碧华作品《霸王别姬》中,程蝶衣爱上师哥段小楼。自从扮演虞姬之后,蝶衣是彻彻底底地入了戏,生了迷。从此以后,他就是项王之姬,愿与大王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他是太冷了,冷太久了,所以渴望在黑暗中寻找一根火柴,一丝亮光,一点温暖。小楼成了那根火柴,风儿攀爬上去,还没依附,燃烧,就已灰飞烟灭。

       生而为人,真对不起。《霸王别姬》书籍开篇: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每一个人,有其依附之物。娃娃依附脐带,孩子依附娘亲,女人依附男人。有些人的魅力只在台上,一下台即又死去。一般的,面目模糊的个体,虽则生命相骗太多,含恨的不如意,糊涂一点,也就过去了。生命也是一本书吧!

      

     字斟句酌,李碧华的每一字句都让人惊心透骨。自古有炎黄创世之神话,秦皇汉武之伟功,李白杜甫之绝唱,有霍去病岳飞之忠列,有孟姜女窦娥之悲情。但却没有一部能在荧幕上把历史现实和戏子生活描绘得淋漓尽致。遍观中国电影史,唯有《霸王别姬》触动了内心隐秘本质,给人以灵魂巨大震撼。1993年,本片荣获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奖。

      

     时代更迭,两个戏子,一个婊子,重现真实历史,绽放优弱人性。戏里戏外,真假一样。师兄和师弟之间发生了微妙而又深炽的感情。在保护与被保护中,二人关系超越朋友,超越兄弟。什么叫爱?很单纯,不管是友谊还是暧昧,都是真心。

      

     不疯魔,不成活。蝶衣,一个用生命在演戏的人,达到了人戏不分程度。

    “师哥,就让我跟你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这不小半辈子都错唱过来了吗?”

    “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是一辈子!”

      

    尘世中,他不过一戏子,没有名字,没有父母,没有来历,没有身世。从一片白茫茫干净大地走来,遇上师兄,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从此以后就是他了,就他了!这种近乎绝望的迷恋,造成看客走出了戏院,蝶衣却走不出虞姬。

      蝶衣,一个用生命在演戏的人,达到了人戏不分的程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曲终都幻化成霸王身上的一堆鲜血,一个轻柔飘渺的舞姿,一曲荡气回肠惊天动地的哀乐……

      从一而终。蝶衣与师兄之间微妙深炽的感情,看不见,摸不着,却足见于举手投足之间,生活的一点一滴,像一股泉流,从未间断。

      什么叫爱?很单纯,不管是友谊,还是暖昧,都是真心;不论年龄性别、地位财富、身份差别。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单数,这世界已经够冷,让我们以彼此的体温取暖。我们无限饥渴地需要爱,就像需要空气,这是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和动力。

      每个创作家、艺术家,都是戏子,融进了虚幻,入了迷,成了痴。作家写小说,得把自己分裂成几个角色,切磋、捣碎、揉合;上演一个字与另一个字的婚恋,一个声与另一个音的争吵,永无休止,语不惊人誓不休,不能停,什么时候停了,艺术话音也就戛然而止。

      常言道,“看戏的是疯子,写戏的人是傻子”。所谓不疯魔,不成活,走火入魔是最高境界。生活你得理智,而要搞艺术创作,就得疯,就要傻,甚至痴。痴到认不出别人,看不见自己。从此,我就是这个人了,就是了,除此之外,谁也不是了。

      从一而终,蝶衣不能拥有爱,却是最懂爱。以致于从暴力打压剥削中牢记着“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这句差点让他断送性命的话,让他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一辈子都没有再走出来。

    蝶衣,对小楼深深的依恋,已经融入了血液。看到菊仙,他莫名地发现自己会心痛,会嫉妒,会忌恨,甚至冷不丁想泼盘冷水。可事实上,他的孤独与寂寞,只能在饰演虞姬时悄然释放。一旦下台,一切荡然无存。所以戏外他只能一个人躲屋子里抽大烟,悄无声息地舔着遍体鳞伤的身体,麻醉自己。

    尘世中,他不过一戏子,没有名字,没有父母,没有来历,没有身世。从一片白茫茫干净大地走来,遇上师兄,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从此以后就是他了,就他了!这种近乎绝望的迷恋,造成看客走出了戏院,蝶衣却走不出虞姬。

      生而为人,真对不起。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感情纠葛,终究逃脱不了浮世烟火。今生今世,他只是一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有人也许会说“艺术都是虚拟,不现实”。那我问你,生活中,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你说,电子产品给人们的生活盖上了一座虚拟的房屋。你说,别再执迷不悟,趁早摆脱出来,否则将在温室的真空窒息。等你老去离去,再现实的事物都是空,都是无。人生原本似真亦假,似假亦真,到头来,结果一样,化为乌有。谁又分得清,哪里是虚,哪里是实?

      戏子,都是浪子,飘流到何处,便是归宿。到最后,谁也不认识了,甚至把持不住自己,最后,加糖放盐添油味精,搅拌混杂,一葫芦画瓢,谁也不认识,不记得,变为了健忘,成了戏痴。

      看过几场作家雪小禅在众高校的演讲,她时常穿着戏服,绣花似的鞋子,在礼堂高唱京剧;那模样儿,既痴傻亦犯贱,倒感觉她不是一个作家,而是一个唱戏的角儿。

      偶尔听民歌老曲《康定情歌》,也会掉泪,那种纯正地道、朴素真实,实在无可比拟、不可替代。也许只有艺术能做到这样,把生活酿成美酒,腌制香菜,把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哭嫌泪水太多,笑嫌牙齿太露,而最能保持永远甜蜜适中的,便只有,艺术。

    我愿成为一个戏子,融合疯、魔、痴于一体,把身子放进罐瓶,酿为酒,腌成干,多年之后,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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