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太熟的人一起生活
应该会很愉快
城市的一切以工作为前提
而你需要拼命
连树木都知道
“你写PPT的时候,阿拉斯加的鳕鱼正跃出水面
你看报表的时候,梅里雪山的金丝猴刚好爬上树尖
你挤进地铁时,西藏的山鹰一直盘旋云端
你在会议中吵架时
尼泊尔的背包客一起端起酒杯坐在火堆旁
所谓远方
你从不曾到”

01
看到过一个关于生活的段子,说是一个女生去吃牛肉面,因为几块牛肉和面馆的老板争吵起来。吵到后来,女生哭成泪人。
她哭得妆都花了,“我努力学习、努力生活、更努力地工作,不是为了在这里为了几块牛肉,活像一个泼妇的啊!”
那清汤里飘着的香菜叶和寥寥几片牛肉,不过是因为便宜,她才常来这家面馆。

隔着玻璃,我经常能看到人生的百态。
有时候是手牵手的小情侣,有时候是母亲推着婴儿车里的小宝宝,有时候是互相搀扶的老人,更多的时候,是丑陋的嘴脸和更加丑陋的人性。
但,也有让人心酸的时候。
比如给家人汇款的美团小哥,因为接到订单急急忙忙往外跑,在门口摔了一跤后不敢耽搁,一瘸一拐地骑着电动车离开;
比如一身泥水的工人小心地从兜里掏出一层层包着的散钱和卡递过来,憨憨地笑,连连摆着手对我说,“不坐哦不能坐,脏哦!”;
比如说凛冬的雨夹着雪灌进领口,卖菜的老人家小心翼翼地收好摊子,颤巍巍地袖着手问我:“姑娘,我能进去坐坐吗?”
生而为人,好好生活竟已是最大的不易。
有时候生活吃人,连渣都不吐。
说现实残酷,大致如此。
02
静曾经问过我:“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听话的孩子,认真地读书,不出意外地从一个还算不错的重点大学毕业,回到一个小小的城市工作、生活,可有不甘心?”
不甘心,嘛?

以前读书的时候,觉得自己炫酷得不得了,上蹿下跳地加了很多社团,忙碌得像是世界的中心。
然后毕业,实习。
没多久就跟着师父做了一个项目,每日起早贪黑,得了一个很不错的成绩。
那会还觉得自己总是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熬出头的。
然后被扔回到柜员的岗位,就这样工作了一年,突然就发现自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啊!
具体怎么说呢?
就是以我当前的见识和经验,也只能够做个小小的柜员,与旁人一样过着手撕傻逼同事,笑对变态客户,直面惨淡业绩,即使奋力拼搏也看不到未来和回报的日子。
与其说是不甘心,可能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原来是个普通人,会写点东西,会点小技巧,人群中一抓,就能抓出成千上百个。
原来我只是一个会一点小伎俩的普通人罢了。
以最普通的身份埋没在人群中,挣扎着过最煎熬的生活。
就好像泯然众人的过程,并不是狂风骤雨般的骤然而至,而是慢慢地、慢慢地压下来。
大概,是这样吧?
03
网上开始流传“清华北大毕业的都买不起房子,又何须为了一个学区房抢的头破血流”的段子。
在这个浮躁、焦虑、不淡定的时代,每个人的灵魂都透着一股虚弱。
这样的虚弱,让偌大一个国家因为邻居的核泄漏事故,就能发生“盐荒”。
你在慌什么?
我也不知道。人是群居性动物,特立独行、有自己的思想,这让我很害怕。
从小我们就被长辈耳提面命着“知识改变命运”。
后来我看到了一组数据:在农村,由于教育因素返贫的农户,占返贫总数的50%,一旦遇上就业荒,这些家庭便是最深刻的受害者。用一著名作家的话来说,就是用辍学来“保护人心,保护土地,阻止下一代向充满着蔑视、冷漠以及焦灼不宁的惨淡日子滑落”。(数据来源:《困境中的不绝希望》)
后来同事当着我的面教育孩子,她揪着已经会看脸色的小男孩的耳朵,凶恶地说:“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和妈妈和这些阿姨一样,只能在这里给别人点钱。”
小男孩抿着嘴不说话,抬头看着我的瞬间,我恸彻心扉、无能无力。
经济的贫困尚未远去,心灵的贫瘠未有穷期。

诚然,教育让我们之间通过天赋和刻苦程度划分成了群落,但也正是这样显而易见的等级划分,让某些照不进阳光的现实变得格外残忍。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没有后来。
04
很久以前,我从天桥下路过,人群熙熙攘攘,办证的吵吵闹闹。
然后不经意间,我听到报亭边卖糖炒栗子的阿婆叹了口气,她说:“人还那么多,怎么就卖不动了呢。”
我数了数包里的钱,不多,刚好够买一兜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生活已经够烂了。
大概是因为现实冷漠,所以我们才追寻那一点点温暖。
离不开,只因为那些真挚从未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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