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挖猪草是我们当时的“家庭作业”,不是老师的布置,而是家长的命令。虽不情愿,但必须服从。因为不干,家长就会以不给饭吃相威胁。虽然如此,也比现在学生的家庭作业好,因为庄稼地里有快乐、有惊喜,更有美好的憧憬。
挎着提篮,三五个小伙伴一起到庄稼地里转悠,挖猪草的同时,会时不时地发现酸泡子和龙葵,只要听到“酸泡子”、“颜荔”(当地对龙葵的俗称)的喊声,都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有时篮子先甩到一边),跑过去抢着摘,如果能抢到成熟的果甚是高兴。
偶有遇见野生小花瓜和西瓜,听大人说,这叫“腚栽瓜”。当时不懂,腚如何栽瓜?其实是吃进瓜籽未消化随大便排出,混在农家肥里运到地里自然长出的。这个名词还是怪形象的。
小花瓜还真是有长大的,摘到过吃了,大多是苦的,极少有不苦的;西瓜没见过长大的,最大的也就像小苹果那么大。每遇到这个,很是惊喜,小伙伴们围拢过来,理顺一下瓜秧,再在小瓜钮下面垫上一层草叶,生怕小瓜硌坏了,再拔一些草盖在上面,并在旁边作上记号。这些都做妥以后,一定要一起发誓,谁也不能说出去,仅限于在场的人知道,哥姐弟妹也不能说,等以后一起再来摘瓜。其实没有以后,庄稼收割完了,也没听说谁在地里摘到过大西瓜。
还有就是遇到桃树苗、杏树苗,这是必须要小心翼翼地挖出来的,最好是别把根部的果仁壳碰掉,在根部包上泥团,平放在猪草中间,这时挎着篮子既不能跑也不能跳,而要平稳地走回家中,在院子墙根下挖坑栽上。树苗周围扎上篱笆,经常浇水,细心呵护,盼望着它们快快长大,憧憬着明年就能吃上桃和杏。
猪草年年挖,果树也岁岁栽,栽时用心且真诚,乐此不疲,很遗憾,院子里并未桃杏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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