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黄经210度。豺乃祭兽,草木黄落,蛰虫咸俯。)
漫不经心的时光,流转到秋季最后一个节气。
霜降,这个节令似乎注定与文人墨客的诗句有关,似乎总是有菊黄、月落、乌啼、江枫、渔火之类的吟唱。
清晨,开门推窗,放眼远眺,只见大地越来越岑寂,草木枯黄,树叶开始凋零飘落,仿佛披上了一件素衣瘦削的霓裳。溪边、桥间、路旁和泥土上,一粒粒形如梅花,亮似白银的秋霜,熠熠闪光。被秋霜点染的野草,是那么金黄绚丽,展现出如画般的明朗。啊,霜降,降霜——这是冬天到来的信使,还是秋天奉献的最后一件衣裳。
是谁看到秋季第一次早霜后,如是咏叹:“千树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啊,是北宋大文学家苏轼。霜是水气凝成的,而水气是怎样凝结成霜呢?南宋诗人吕本中发现这一奥妙后,在《南歌子·旅思》中写道:“驿内侵斜月,溪桥度晚霜。”一个天上没有云彩、气温骤然下降的晴朗秋夜,陆游看到地面上的水汽凝结在溪边、桥间、树叶、泥土和枯草上,形成了薄薄的霜花,于是便有了“枯草霜花白,寒窗月影新”的吟唱;而唐朝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则描画了一幅秋夜泊船的景象。
品读这些古诗名句,我觉得似乎一点都不寒冷,更没有“自古逢秋悲寂寥”的惆怅,因为有刘禹锡老夫子那曲明快高昂的《秋词》:“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炉火,温暖着我的心房。
倏忽,一只蝙蝠,飞入我的视线,丰富着我的心情。我看到,乌仙山上一株摇曳着枯黄的狗尾草,在它生命的血管里,依然流淌着春天的阳光。我独自静坐于橙黄橘绿的果园,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一朵比一朵,更清脆、更响亮……
人说“浓霜猛太阳”。当一个季节转身,而另一个季节悄然登场时,看白杨树上,那最后一片黄叶飘落,似乎正在用一生的淡定从容,托起一个更为洁白玲珑、晶莹剔透的圣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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