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名护士,却是粗门大嗓,性格开朗,没有丝毫白衣天使的温柔。
母亲的职业带给我最多的记忆,是儿时睡梦中惊醒,母亲不见了,翻身下床,小小的人儿,光裸着身子,赤着脚,慌不择路,一路哭一路跑,叫着妈妈,冲向急诊大厅的二楼手术室。
那个时候已经知道只要半夜母亲不见了就定是二楼的手术室。
乡下的医院,花草树木多,夏日间就会多很多的小生物,其中就包括就包括癞蛤蟆这种可怖的东西。
它匍匐在楼梯间,阻隔我与母亲的相见。我哭到发抖,赤脚站在大厅冰冷的地砖上,尖叫着往楼上冲,然后迅速的爬上手术室外的长椅。
成年的我依旧惧怕于这种生物。
有记忆的时候父亲就已离家出外工作,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和母亲居住在医院的家属大院里。
母亲为人民服务了,就当然没什么空为我服务。
幼儿园开始就自己独自上学,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得母亲每天早上的叮嘱,出了医院大门,过马路先左边看看,然后右边看看,没有车了才能过去。
这么多年,我敢说一字不差。
现在想想母亲应该也是十分艰难,幼小的女儿要独自去上学,她在班上却也走不开。
小时候我就不喜人多,常常抱着本童话书独自在家坐着,长大后也是独自居住在父母在县城购买的房子里。
有一次,厨房里的米袋空了,带给我不亚于三观重建的震惊,原来家里是会没米,可见我对家庭建设投入程度的一般。
母亲不放心我,趁着休息就回来替我收拾收拾,顺便填满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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