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凭借良好的应变能力和口才我顺利地进入一家民营学校。从此,开始了我从教的生涯。
学校的性质是和哈尔滨各大幼儿园,小学合作办学。我们新毕业的大学生首当其冲地成为了前锋。
省政府,市政府幼儿园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当时全国幼儿英语只有上外编写的一本《幼儿英语》。翻开书就是一个图片下面配一个单词,没有任何可参考的书目。给小朋友上课基本上是你读,我读,一起读。教学上没有任何技巧,凭借的是一腔热情。
时间一长,问题就出来了。上课小朋友做小动作的,窃窃私语的,任凭老师怎么叫都没用。怎么让小朋友快速地进入听课状态,成了我最棘手的问题。
我试着把单词放在儿歌里,朗朗上口,小朋友甚是喜欢。
hen妈妈孵egg,egg变成小chick.
小chick叫渣渣,天天跟着hen妈妈。
我背bag上学校,teacher教我读book.
下课铃响去玩ball,回家吃个大apple.
这样脍炙人口,喜闻乐见的儿歌深受小朋友的喜爱,在学校也广泛地流传着。从此以后我上课教室的门外,总是聚集几个拿着小本子记录的老师们。
工作不到一年,已有出版社到我的学校预约出版事宜。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为《看图学英语》的副主编。
自以为可以在哈尔滨混出一片新天地。一个电话打破了我所有的梦想。
上午8:00-8:45是尚志小学的课。我还是早早地来到学校。我刚放下课本准备上课,江的妹妹就走了进来。说:“以后请你不要再找我哥了,他下个月就结婚啦”脑子嗡地一下,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哈尔滨的冬天异常寒冷,我冲出教室,直奔亚沟劳改所。江毕业后就分配到那里,当了管教。凭着他在我面前说过的只言片语,我顺利地找到公交车。
当江看到我的霎那间,他的脸煞白。“谁告诉你的?我去杀了他?”他请了假,和我坐车来到市区,任凭他怎么解释,我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后来得知,他现在的老婆是哈制药三厂的会计,和他家是世交。我只是外县的,没有户口,没有教师正式编制。
我无数次坐在防洪纪念塔下,夜色吞噬了我太多的眼泪。
江是比我高一届的大学师兄,在学校时对我关怀备至。
端午节,他总是在家里拿一大堆鸡蛋,分给我们寝室的每一个小姐妹。冬天,在水房把水袋灌满热水,当我回到宿舍,把手伸进被窝,总是暖暖的,知道江来过了。有了江的冬天不再寒冷。
江第一个月发工资,就给我买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上面还有一个丝带,真是好看。记得那天他来的时候穿着警察的制服,帅极啦。宿舍的娟兴奋地跑到教室说“英,快回去吧。江来啦,有礼物哦”
江给我大学生活带来了温暖。我的家庭及其普通,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平时生活上都是省吃俭用,不敢有半点挥霍。从来不参与同学的派对,因为没钱。那时教室成了我唯一可以寄托的精神支柱。可能我那种拼学的劲头感动了江,他总是有意无意到我们班的教室学习。
江下个月就要结婚啦,新娘不是我。我和好朋友书书到他家找过几次,明知道那天他休班,任凭怎么叫喊,他都不开门。打电话也不接。
我彻底地绝望了。一个人来到极乐寺的门口,想把命运交给算命先生。那个老先生神秘地说“你的事业在南方;你未来的老公很有学问,学历比你高。”
恰逢学校发展业务,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南下。我不再相信感情,把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到我的教学,老天不负我。在上海立足,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朋友说我老公有两个女儿。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说他是江。说要到上海来看我,我以为开玩笑,说:“好啊。”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已经到上海火车站了。我小心翼翼地和老公说了我和江的关系,老公很大度地说:“让他到咱家看看也好。”江看到了我们温馨的小家,坐晚车返回了哈尔滨。后来,我把江的所有联系方式彻底删除,就像他当初对我那样绝情。
前几天,有同学来上海说江过的并不幸福,酒后经常打他的老婆。我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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