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读罢《悲惨世界》
数年以前,在汤姆·霍伯导演的《悲惨世界》上映之后,我从电影院归来,脑中满是《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的激壮旋律。当时我很喜欢末尾《Eplilogue》的一句歌词:“For the wretched of the earth, there is a flame that never die.”即使生活于不幸的尘世,但希望的火焰从未消逝。我看着电影中那愿为新世界而死的革命者,内心无比震撼。那年我高二,后来我整日梦想新世界,不可说不受了电影的影响。
我买来《悲惨世界》,分两册,李玉民的译本。大概没多久看完了上册,那时冉阿让还是马德兰老爹。珂赛特和马吕斯尚小。我为主教的一生而感动,却满足于读完上册的成就感:先就这样吧,休息几天再读下册。于是视线转到当时重新火起来的《百年孤独》。下册的事,慢慢就忘了。
直到这个假日回来。我抱着王审视子民的态度看着我的书架。嗯,西方小说还是要读读的。于是重新摊开《悲惨世界》。
上册读地很快,有时抱怨:雨果也真是,文笔虽然好,但实在啰嗦。我是来看滑铁卢战役史的呢,还是来看小说的。雨果常常以笔者的身份忽然出现在旁白里,而旁白动辄上万字,往往单另成数章。有时我想:如果我懂法语,一定会为他的啰嗦折服吧。只可惜语言不通,许多本该声音美的段落,或许是我或许是汉语误解成了啰嗦。
下册时,爱的主题忽然明朗开来。感喟于珂赛特与马吕斯彼此崇拜作信仰的爱。小伽夫洛什哼着歌:“嘟嘟嘟/去夏都/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王/一个小钱一只靴”。我一面觉得雨果是天才,一面觉得他不过如此。然而我大意了,在读到全书五分之四的位置,也就是第五部开始之时。
第五部开始。小伽夫洛什之死,轻描淡写,一首歌的事。公白飞之死,半句话带过。好笔法!格朗太尔醉醒,看见安灼拉即将赴刑,遂冲过去,对那些其实也是正义者的士兵说:“你们一次打死两个人吧。”回头柔声问安灼拉:“你允许吗?”安灼拉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枪声大作。
冉阿让以八旬之躯背负马吕斯行于下水道。沙威自杀。吉诺曼先生,书读至四分之三时,我差点以为他死去了。这个可怜而又固执最后终于得到自己和外孙的宽恕的真情的老头,我在他身上读到了许多痛楚。珂赛特与马吕斯结婚,还有比这更动人的事吗?除了冉阿让。
告别时,他对马吕斯道:“站在您面前的,先生,是一个悲惨的人。”
是怎样一颗痛苦而善良的灵魂,在无尽的悲惨之间,成为为世人赎罪的基督呢?
我居然使用了“善良”一词。难道我还承认“道德”的存在吗?难道这本书唤醒了我以为我死去的意志吗…
这是一本描述悲惨的史诗,有关赎罪与幸福。雨果说:“无限。”我答:“人。”
关键:冉阿让最后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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