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在国内去过吉林省的延吉,到过广东省的佛山,还来过台湾省的台北。
延吉人热情好客。喝啤酒从来不论瓶,人家论箱,真是“饮如长鲸吸百川”。那天东道主请季羡林先生吃了一个活鱼宴。鱼被端上桌子时还在盘子里苦苦挣扎,等客人们一人吃一口鱼鳞肉的间隙,这条鱼也被人类活活折磨致死。因为这件事季羡林先生特别自责,而且这条只剩下鱼头和鱼尾的鱼给予季羡林先生好一顿训斥。你们人类就知道吃这个肉那个肉,你们也不问问人家被吃肉的愿不愿意把肉拿出来让你们吃?你们人类真的好残忍,让我忍受这样的酷刑……
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饮食文化,煎炒烹炸动物植物无所不用其极,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季羡林听着鱼的训话浑身觳觫,脸上流汗,双腿发抖,心里打鼓,茫然,困然,不知所措,季羡林先生只有低头沉思,潜心默祷,又陷入了梦幻中:“向舍身饲人的鱼赔礼道歉,并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吃活鱼肉了,下不为例。
延吉有一种松树叫美人松。美人松的树龄在一百年到三百年之间,甚至更长。传说一名护士为了营救东北抗联战士倚在一棵高耸笔直的松树旁流尽最后一滴血,护士的鲜血染红了松树的枝干,这就是美人松的由来。
看完美人松和原始森林,再上山观赏一下驰名中外的长白山天池。山上气候二十四小时变化多端,原来是丽日悬天,转眼就会白云缭绕,阴霾蔽空。此时晶蓝浩瀚的天池就会隐入云雾之中,多么锐利的眼睛也不会看见了。据说一个什么人,不远万里,来到天池,适逢云雾,在山巅等了三个小时,最终也没能见天池一面,悻悻然而去之,成为终生憾事。
在快到山顶下车的时候季羡林老先生虽然拿了件毛衣,大热天的但依然感觉到山上刺骨的寒冷,好像没有穿裤子。此时老先生最希望能有件皮袄穿上就再好不过了。老先生一个人在大风的吹刮下无法行走,只好由三个年轻人紧紧搀扶着才能艰难前行。
天池实际水面高程为两千一百九十四米,最大水深三百七十三米,是我国最高最深的淡水湖。有诗写道:“周回八十里,峭壁立池边。水满疑无地,云低别有天。”池周围屹立着十六座高峰,峰巅直刺青天,恐怕离天连三尺三都不到。时虽盛夏,险峰积雪仍然倒影池面。白雪碧波,相映成趣。山风猎猎,池面为群山所包围,水波不兴,碧平如镜。
地陷东南留大岛,天生豪杰救中原。曾经遭受过荷兰殖民者和倭寇们多次洗礼的台湾让九十多岁的季羡林先生在台北大街上行驶的汽车上感慨万千,都是一样的中国人面孔,一样的生活习惯却因为诸多原因被人为的分割成两个世界。我们和宝岛上的中国人几十年来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无论是什么都无法阻隔海峡两岸人民血浓于水的浓浓乡情。季羡林先生在台北不小心患了感冒,多亏老朋友及时来到老先生当时下榻的酒店为他送来贴心的祝福和治病的药物。许多在台北的北大校友希望海峡两岸同胞能捐弃前嫌,搁置争议,握手言和,早日实现祖国统一大业。
季羡林还在广州暨南大学参加了学校的赠书活动;参观了佛山陶瓷厂;攀登了西樵山;游览了中央电视台南海影视基地;观赏了南国桃园;访问了老友石景宜艺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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