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快点,要迟到啦!”
“来啦来啦。”
Summer拿了桌上两片起司,胡乱涂了些番茄酱,叼在嘴巴里,匆匆提起挂在门后方的外套,朝着外头奔跑过去。
“怎么这么慢。”
“早间新闻不知怎么的,今天晚了五分钟。”
“你不睡觉不吃饭也必定不会错过这新闻,这习惯都几年了?”
“不记得了。”
夏天推起自己的脚踏车,同Sharon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话来。
Sharon背着台单反,穿着随性,微卷的金色秀发用一根丝绸随意扎起,美则美矣。她完成本科学业后,便转行主修了导演。近几年也拍摄过不少微电影,反响不错,在年轻一代中小有名气。
Sharon边蹬脚踏车,边微笑着对夏天说:“今天的面试应该十拿九稳了,毕竟你在之前的杂志社干的不错。”
“不可轻敌。”夏天吞掉手中最后一口土司,单手抹去嘴角的面包屑,慢慢地说。
Sharon轻笑一声,说:“我所认识的Summer可一直都是自信从容,上次的竞争压力可比这一次大多啦,你还是成为了那1000:1中的1哇。”
夏天加快了蹬脚踏车的频率,拂过脸颊的微风吹起了夹在耳后的秀发,刚好过肩。她的语气柔和,媚眼柔和,冲着落在后面的Sharon放大了声音:“我倒是羡慕你,想拍电影就拍电影,不想拍电影就抱个摄影机满世界跑。”
“你呢?”Sharon追了上来,也喊道。
“什么?”夏天一脸茫然地回过头来。
“六年不回国安定下来,平均每年换一次工作,一次干的比一次出色,却一次换的比一次勤快。到底为什么?”Sharon憋了许久,终于问出了心中疑虑很久的问题。
夏天看着一向跋扈的Sharon公主难得的一本正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些年,夏天的心性变了不少,虽则她实属不喜这种被人窥视心思的感觉,会让有一种割舍了太久的亲切感。她依旧好脾气地说:“等我面试通过了,再告诉你。如何?”
Sharon一笑,也不做过多的追问。
“对了,Summer。过几天MISS画展,去不?”Sharon问道。
“这个问题你问了六年了。”夏天冷漠。
“可是,这次美籍华人青年画家MissXU的MEMERY系列,全球首次展出。”
夏天表情微微有了变化,挑了挑眉,问:“徐怡?”
“嗯哼。”
“她本人会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现在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知名度并不低于一些好莱坞影星,她那么大牌,会不会出现,就得看London人民的热情程度咯。”
夏天听罢,垂眼,嘴角轻轻一扬,回忆?有意思。
“Sharon给我弄张票来,我去。”
Sharon点头,道好。
“所以,欧大少,您老人家到底是出还是不出。”童大主编不耐烦地捻着手中纸牌,敲敲桌子,说道。
欧亦这厢继续淡定地看着手中的牌,不出声。
童璟毫不客气地甩了欧亦一个大白眼。
陆言之也淡定地看着手中的牌,轻轻笑了,说:“小璟,这几年工作能力见长,耐心倒是被磨没了。”
辛辰一旁宠溺看了童璟一眼,对着陆大神冷嗖嗖道:“我宠的,你是羡慕不来的。”
陆言之刚好端起水杯啜了一口水,听罢,用三秒钟思考了一下这水是该咽进出还是吐出来。鉴于陆言之本人多年以来一直处于光环的中心地带,从而十分重视自己的形象,觉着吐出来不仅怪恶心,还破坏了自己温和儒雅的形象,不妥不妥。于是乎,陆大神淡定地将水艰难地咽了下去,硕大的“咕咚”声,引得对面欧亦抬头:“陆大神,狗粮从早吃到晚,还没习惯?”
童璟兴奋:“欧大少,您请出牌。”
欧亦开口,未变的清冷声音,未变的笃定自信:“嗯,出了,你们就输了。”
“所以,你花了将近……嗯……”童璟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再细细看了欧亦手中捏的一把纸牌,“将近20分钟的时间,就得出了这么一个谬论?”
“阿亦啊,你手中少说也有15张牌,这个时候说输赢未免太早了吧。”陆大神想这小子智谋再多能多得过我?
欧亦轻哼一声,将桌子上的一堆已经出过牌推到一边:“你们记住自己手里的牌。”
接下来,欧亦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仨,无论他手中的十多张牌先出哪张如何搭配着出,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欧亦都稳赢不输。
两个小时后,欧亦对面三个人一脸懵逼。
辛辰率先甩手拍桌子:“靠,老子钱都快输光了!”
童璟心痛地给出最后一沓票子,默念着老娘不差钱不差钱,脱口而出:“啊……我的卡地亚手镯啊,香奈儿的香水啊,还有新上市的迪奥小礼服啊!”
陆言之彻底颓了,如今的外科医生不好当,要知道童大美人的一个包就能抵得上他好几个月的薪水了。他为什么要跟两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外加一个时尚杂志的主编一起聚众赌博。尤其是这众当中还有欧亦这一腹黑中的翘楚君。
他们这牌桌,算来也搭了快近十年了吧。几个人平时工作都挺忙,闲下来的时候也就只能将就着互为牌友。
想当年,欧公子是一多么清澈通透可爱的娃娃呀,爱笑爱闹爱偶尔还爱开个玩笑,不爱说话什么的这咱都能忍的对不?现如今的欧公子,不笑不闹不开玩笑,从不输钱从不吃亏从不知好歹。
场上四人,一人气色红润有光泽,其余三人面如死灰。
“欧亦,你是变相地在秀智商么?”陆大神颀长的手指轻按额头,无奈地瞧瞧桌角。
欧亦迷之微笑:“嗯。”
童璟继续白眼,她这几年越看欧亦心中越不痛快,总能想起在英国的那块心头肉。咬牙切齿道:“欧亦,你个心机boy。”
“过奖。”
“钱都输光了,不玩了!”童璟立马起身,收拾了一下牌桌,拿了四个高脚杯,倒了些红酒,递给三位公子。
陆大神条件反射地说了句:“酒多伤身。”
童美人儿一笑倾城:“红酒养人。”
陆大神温柔地笑了,接过红酒,定眼看了看童璟,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片刻即逝。
辛辰靠在客厅的小型吧台边上,轻晃着手中红酒,屋子中的灯光很柔和,透过红色的液体,直至落地窗户下的江面。辛辰眼睛微眯,懒洋洋地说:“今天找你们俩来,不是打牌喝酒的。”
陆大神:“还有其他事?”
童璟抿了一口红酒,她一向强大的女强人气场微微淡了下去,开口道:“众所周知,我跟辛辰前两月把证领了。”
欧亦眼角一抽,没忍住,问道:“what证?”
“结婚证!”童璟瞪一眼辛辰,问他:“你没跟他说?”
“天地良心,我说了。”辛大Boss一脸真诚。
童璟眼光一闪,看向欧亦。SO?欧少您为什么不知道?
欧亦一耸肩,摊手。“我现在知道了,你继续。”
童璟走了两步,换了了地儿倚着,继续说道:“嗯,年后婚礼,缺个伴郎,所以,你们俩,谁当?”
辛辰和童璟结婚,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事情。他们二人从大学开始相恋,直至如今,已然过去了有十个年头。期间,就算辛辰创业经历的低谷漫长难熬时期同童璟接手濒临倒闭的杂志社恰巧撞到了一起,他们的感情从未曾有丝毫的嫌隙,生活的琐碎也不曾让他们生了磕磕碰碰。童璟当真是个妙人,她将自己的事业与感情经营得恰到好处。
十年前,童璟还是个大一的小女孩时,她曾经羡慕过十年磨成的感情,同辛辰说,若是十年以后,你我还在一起,我便嫁给你,好吗?
不管是否是童姑娘一时的兴起,总之辛辰是记在了心中,当这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十年也不过弹指一瞬。
十年到了,我可以娶你了吗?
童璟才想起,这还是个约定。好吧,正好我也想嫁了。
陆大神勾起辛辰的肩膀,带着少有的痞气问:“你跟阿亦毕竟是穿着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如今又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命运共同体之流。你知道的,若是阿亦想当你伴郎,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对手生不如死。”
辛辰挑眉:“SO?”
陆大神吹一声口哨:“SO……阿亦你要跟我竞争吗?”
欧亦沉默一会,对童璟清冷一问:“我想知道,伴娘是谁?”
童璟一愣,随即呵呵直笑,拿起红酒一饮而尽:“反正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
陆言之有些不悦,问:“这所想之人是谁?”
童璟看着陆言之脸色不大对劲,想着还是不要煽风点火,这个氛围下,不大合适。并未回声。
欧亦突然笑了,看着陆言之,发出肯定句:“我当。”
陆言之也温和一笑:“所以,你想好哪一百种方法了吗?”
“不用。”
“啥?”
“说来巧,我家正好有有一碟林莲儿1982版的黑白磁带,不知道大神对之可感兴趣?”
“我退出!”
欧亦微笑。
“我靠!陆言之你特么就这么点志气?当我的伴郎一辈子可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你确定你要为了一个破磁带放弃?”辛辰暴走,给了陆言之一顿胖揍。
“82的,林莲儿出道十周年纪念版呐。我寻了数十年呐。”
童璟捂脸,我的天,陆言之这么根红苗正一脸正气的外科医生,多年对林莲儿的热爱丝毫未减,做到追星的最高境界,莫过于如此。
“欧亦你丫有82年纪念版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好东西当然得藏着,以备不时之需,比如现在。”欧亦狡诈一笑。
“欧亦,说!你家里还藏了多少好东西!”陆言之一本正经带着杀气。
“很多。实在是人生当中的不时之时,太多。”欧亦只有一本正经。
陆言之……滚你丫大爷!
童璟猛然想起一件事,轻拍了一下脑袋:“啊,小夏的请帖我忘了寄,哎呀,我这记性,这得漂洋过海要漂到什么时候才能漂到她那呀!”童璟急匆匆地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辛辰喊了一声:“宝宝,去哪儿?”
童璟速度太快,只剩回声响起:“寄请帖啊!”
欧亦冷声幽幽响起:“先走了!”
辛辰继续喊:“去哪儿?”
“加班!”
辛辰看着欧亦的背影,颓,转头望向还挂在自己肩上陆言之,茫然:“什么情况?疯了?”
陆言之摇头:“就剩咱俩啦?要不咱俩玩小猫钓鱼吧!”
“啊?”
“我想把我的钱赢回来。”
“你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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