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一名油田家属。
1981年,从部队转业到济南的父亲,和人对调来到了胜利油田,把我们一家人的户口从农村迁到了油田。母亲成了家属,我们姐妹三人也从农村娃成了油田子女。
我的母亲母亲是一个能干的人。她的身上有着农村妇女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传统美德。记得刚到油田的时候,家属的工作主要以种稻田为主。对于种惯旱田的母亲来说,最初种稻田时很不习惯。从插秧到管理,水稻种植的大部分时间都要穿着密不通气的胶鞋,趟在泥水里。一天忙碌下来,脱下胶鞋时,整个脚都肿胀发白。那时候地多人少,稻田地距离家属区也很远,忙起来时,母亲往往早上天不亮就出门,中午啃点自带的干粮,一直忙到晚上天黑才回家。那个劳动强度,现在想来简直难以承受,可从来没听母亲说过苦,喊过累。熟悉母亲的阿姨们说,母亲是家属班里最能干的,不仅最早学会了开平地机,而且插秧又快又好,她负责的地,杂草和稗子拔的最干净。
我的母亲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总是忙碌的。在农业点的时候,冬天农闲,她从不像别人一样串门聊天,不是给我们匝鞋垫,就是忙活着给我们改衣服、做衣服。那时候日子过得艰难,我平时穿的衣服,都是母亲用姐姐穿小的衣服缝补而成。只有过年,母亲才舍得给我们一人做一身新衣服。年前半个月,母亲就提前给我们选好布料,然后开始剪剪画画。伴随着缝纫机哒哒的清脆声,我们姐妹最期待的时刻到了。当母亲从缝纫机上剪下最后一个线头,我们早就迫不及待站在旁边,伸着手等着穿上新衣。母亲的手很巧,衣服总是做的很合身,样式也好,我们过年穿了出门拜年,总会引来邻居孩子们羡慕的眼神。
母亲退休后,又带大了两个外孙。等孩子大了,闲不住的她,一有空就在家蒸馒头、包包子给我们送。她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总是不肯停下忙碌的脚步。
母亲是一个善良、热情的人。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家里的亲戚、老乡特别多,几乎每天家里都有串门的人。母亲对自己很节俭,一件衣服甚至能穿上十来年,就连买菜也总是挑最便宜的买,可对亲戚朋友却很大方。不论谁家有事,她都是主动帮忙,出钱出力,从不吝啬,所以在亲戚朋友中,母亲声望很高。在邻里之间,母亲的人缘也特别好。不论在农业点住平房,还是后来搬进楼房,母亲总能和邻居们打成一片,谁家包个饺子,炸个麻花,做点好吃的,都互相送一碗。前几年母亲抓上新房,从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搬家时,整个楼里的住户都早早到家里帮忙。一个平时性格有些孤僻的邻居,甚至拉着母亲的手掉了眼泪。母亲搬到新家后,和老邻居们也一直没有断了来往。
母亲新家的邻居,大多都是双职工,年龄也比母亲小的多,可母亲和他们相处的也都特别融洽。家里的饭桌上,时常出现对门送的灌汤包、一楼送的野菜、七楼送的鱼。
母亲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她时常在我们面前感叹油田这些年的发展变化,感叹她还能在将老之年,住上140的大房子。她时常叮嘱我们要懂得感恩,懂得惜福,要认真做好本职工作。
虽然母亲是一名没有文化的油田家属,没有给我们讲过任何高深的人生道理,但在她的潜移默化下,我们姐妹三人也都不自觉的秉承了母亲的优秀品质,并因此在工作和生活中有了许多的收获。
母爱如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就像母亲的爱,从不张扬,却始终在无声地流淌着,默默的滋养着我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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