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十三岁的阿妹变得很能干也很坚强。面对父母亲吵架打架她都不会哭,她只会说,不要吵啦。劝了几句劝不了,她就会冷静的看着父母,或者是她该去割猪草的,她就会上山去割猪草,该去割菜她就会去园子里割菜。她还会把父亲穿破了的衣服找出来洗洗补补,她不会像我一样,父母亲一打架就吓得大哭,一会儿抱着母亲的腿,一会儿又抱着父亲的腿,哭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因为我要护着母亲,又要护着父亲,我就这样在父亲母亲中间哭喊着,我就会经常挨了误伤,二妹却不吃这个眼前亏。她会在一旁冷静的看着,她有时甚至不管他们打不打的。好像父母打架跟她就没有关系。
我们家还在住在半山腰上的时候,我离开家到十几里地方去读初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周回家,我就看到喂猪,洗衣服,煮饭这些所有的家务活都是二妹在做。
就在我母亲大哭大闹的这一会功夫,她就收拾了一家大小要洗的衣服,她用两个竹篓装上,要我跟她一起下河去洗衣服。
我和二妹一人背着一个竹篓出了四合院的过道,经过外边那一家人的门前不远处就到了村子大门口,我们顺着那条穿入麦田里的石板小路向麦田深处走去。我们小小的身躯,不一会就隐没在青青绿绿的麦田里,还有金黄色的油菜花地里。在家里时的烦恼和悲伤都抛在麦田的外边,抛在了油菜花田的外边。油菜花的芳香和麦田里清新的泥土气息,让我们姐妹俩暂时忘记了痛苦和悲伤。我和二妹小小的身影,在小路上轻快的走着,就如同在油菜花间忙碌纷飞的小蜜蜂。
小路的尽头油菜花地边就是清清的河水,三月春天里的小河像是青春年少的姑娘小伙儿,总是欢快的唱着山歌,吹着口哨,打着响指。三月的小河是平静而温柔的,三月的小河是欢快流畅的,三月的小河是清澈明净的,就如同二妹幼小的心灵一样纯净而明亮。
在这个阳春三月,阳光明媚的下午,村里的小姑娘,小媳妇,老婆婆们也来了很多洗衣服的,河里平时洗衣服的石头上,都站满了人,还堆满了衣服。有的人用盆子把衣服泡湿了,拿到河边上去找有石头的地方去洗刷,还有的就把小路上的石板洗干净了,把衣服放上面用玉米棒子骨一下一下的刷,这样刷洗了的衣服又沾上了路边的泥浆,然后就整个人的下到河中间去清洗衣服上的泥浆和污垢。一件一件的洗好了,就铺在河边的草坪上,还有刺蓬上,灌木丛上晒着,到傍晚就差不多晒干了,这样往家里背的时候就不至于太湿太沉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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