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家是如何看待中国哲学的呢?西方人又是如何解释和理解中国哲学的呢?用西方人的思维去认识中国的文化和文明,是否完全准确和全面呢?一起来看下,美国最著名的大学哈佛大学的哲学教授是如何理解和解释中国哲学中的一个分支——管子哲学的。
以下是哈佛教授眼中的中国哲学:管子与神性之道!
想想你认识的最具魅力、最有活力的人,你是否认为他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你是否留意到和他在一起能让你振作、充实,而他也能让周围的人都充满能量?再想想你筋疲力尽时,你会觉得自己处于“能量不足”的状态。你声音无力、思维混乱,只想爬上床去睡一觉。有些人总是精神十足、充满能量。在辛苦一天后,我们自然会耗尽能量,但休息一晚,第二天就会满血复活。
但是如果我们能够经由个人训练达到“精力充沛”的状态,而且想主动为自己低能量、无活力的状态负责,我们的生活又会有怎样的改变呢?《管子·内业》关注的就是这个问题。它探究的问题是:“更有活力的生活”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何才能达到?
1,发掘内在的神性
因为上帝知道,你们吃到苹果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上帝能知道善恶。
——《圣经·创世纪·第三章》
许多关于活力和人类能动性的假设都基于古老的传说和宗教启示。在人类历史早期,人们曾经模仿他们想象出的神明,去学习如何生活,如何成为一个有地位的人。
人类能动性大多体现在模仿万能的神或造物主,例如墨家认为神明是“天”——“天”创造了世界,可以使沧海变桑田,它掌握着是非善恶的标准。
当我们设法采取行动,捍卫自身或谋求所需时,当我们把能动性看作创造、控制或去占有某些事物时,我们就在不知不觉地靠近那些神性观念的遗产。我们认为自己在采用和神灵近似的方式运用自身的能动性:我们可以搬起一块石头,可以买一匹马,赢得一场比赛。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做出改变,对外界事物施加自己的意志,甚至可以改变地球,征服自然。
这就是长久以来人们所理解的能动性。然而,在人类早期出现模仿神灵的冲动之后,培养内在神性的浪潮亦在兴起。轴心时代的宗教运动拒绝了古老青铜时代让祭司来帮助人与神沟通的方式,转而声称“所有人都拥有一定的潜在神性”,而佛教徒也同样认为“每个人都有潜在的佛性,人人皆可成佛。”在古希腊,很多人都在发展着他们内在的神性。
对此,柏拉图曾谈论过“神性的狂喜”,亚里士多德也曾提及教养可以导向超越人类的“神性的理解”。类似的运动也发生在古印度:宗教典籍《奥义书》要求人们通过吐纳和冥想等修行去接近神。
几个世纪之后,早期基督教运动强调人类拥有发掘自我内在神性的能力;早期教会斥之为诺斯底教派异端,坚持人与神之间具有绝对差别。毕竟,上帝将亚当和夏娃赶出伊甸园是因为他们偷食苹果,而魔鬼却告诉他们苹果会让他们如神一般。这一禁令——人不应该试图变得像神——非常强大,恰恰是因为人类历史上始终存在着“想把自己变得像神”的欲望。
16世纪,宗教改革复活了每个人内心都包含着的神性火花的概念,这一概念提供了一种教会精英不必借由媒介就能直接接近上帝的途径。而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直接启蒙了人与上帝的对接关系。
在19世纪和20世纪,人的神性潜能变得更为重要。哲学家尼采断言“上帝死了”,人类可取而代之。这充分体现了现代人的关注焦点,即个人对世界施加自身意志的潜力和权力。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更进一步,他们都把自己看作新世界秩序的缔造者,想借助尼采的权力意志和自强自大的超人哲学,实现种族的优化和世界的意志统一。
即便在今天这个更为世俗化的时代,也存在着根植于“自我神圣化”概念之中的复兴之火。我们可以看到有人如神一般行事,他们会向内追寻神圣之光(真实的自我),很多佛教徒通过修行和修心来达到自我的更加完善和和谐。我们通常不会质疑这里潜在的假设,即人们通过彰显自身而变得神圣。大多数人会把这种在生活中所产生的力量冲击与活力十足、蓬勃向上之类的感受相关联。
而中国哲学家管仲就是这样做的。《管子·内业》提倡让人变得更有神性。它指出人可以并应该通过训练使自己具备神的品质,从而改变世界。但《管子·内业》的作者管仲避免把重点放在个人意志上,他没有把神灵定义为控制宇宙或将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的角色,相反,他把神灵描写成高度打磨了自身品性、魅力超凡、善解人意的存在,他们通过与万事万物的纯粹沟通来转变这个世界。
这是关于人类行为的另一种模式,它将引导我们以全新的方式思考人应该怎样活着。当我们把行动和能动性重新界定为从沟通而来(而非从支配而来),我们就会变得更有神性,并且充满活力。
2,增强你的活力
我们可以通过深呼吸让自己感到更有活力。深呼吸现在已被纳入针对焦虑与压力的西式医学疗法之中,它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方法。
《管子·内业》教导我们,深呼吸不仅是简单的一呼一吸,我们吸入的实际上是能量,这些能量会帮助我们安抚内心、抚平负面情绪、放松身心。请你在每时每刻感受舒缓的深呼吸所带来的那种能量,而不只是在瑜伽课上或冥想时才进行。如果我们经常这样做,就不会感到筋疲力尽或精力不足。
我们还可以通过锻炼增加活力。当你早晨出门跑步时,你就是在积攒能量。你当然会两腿发软、大汗淋漓,但你也很有可能会感到欣喜若狂——你体会到了那种“奔跑者的高潮或快乐”。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是脑内啡引发的冲动,《管子·内业》则认为这是某种微妙的能量在你周身流转。当你体会到那种活力高涨的感觉时,你看待事物便会更加生动,感受事物会更加敏锐,你与这个世界的隔阂也会渐渐消除。
比较一下运动后的愉悦和工作上取得创造性突破的感觉,这种冲动和你跑步时的感受是一致的:它是一种涌动于全身的幸福感和生命力。想想在聆听音乐会或观赏体育比赛时,你与周围的陌生人之间那种不可思议的一致感,你能感受到人群的能量在你身上跃动,你完全被那种能量包裹起来。所有这些都是能让你的活力感提高的能量。你脸色通红是因为你觉得更有活力,而非仅仅因为跑步;你心满意足是因为你觉得更有活力,而不仅仅因为你想出了一个好点子;和朋友之间的一次令人满意的谈话不只让你感到沟通顺畅,它还会让你觉得更有活力。无论你正在进行的是生理的、心理的活动,还是社交活动,那种强烈的兴奋感以及和世界的一致感都是同一种感受。
《管子·内业》认为,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来自被称为“气”的能量,而其中最微妙的一种——给予我们愉悦和活力感受的那种,就是神性的能量。
3,世界由“气”构成
凡物之精,此则为生。
下生五谷,上为列星。
流于天地之间,谓之鬼神;
藏于胸中,谓之圣人。
——《管子·内业》
关于神性能量的观念在古代并不罕见,实际上,这是一个泛欧亚的概念:在印度,有“普拉那”或呼吸的概念;在古希腊,有“普纽玛”或“生命之气息”“灵魂”“精神”的概念。这些语汇描述的都是某种贯穿宇宙之中,用语言难以形容且目不可视、没有具体形状的生命力量,而此力量也是生命本身的起源。
今天,许多人会怀疑活力感来源于神性能量的说法,但是“气”对于描述使我们感到更有活力的事物来说不失为一个有用的隐喻,即使不相信“气”真实存在,我们也能从这个隐喻中有所收获。我们要做的只是以一种“假想”的方式去设想这些能量:假如我们在“养气”,那么我们该如何行动、如何生活?假如我们这样做了,生活又会有何不同呢?
我们通常拥有一种二元的世界观:神与人相对,物质与精神相对,身与心相对,我们把这一切都视为彼此独立的。但是,《管子·内业》却拥有“一元”的世界观,它认为世界上和人体内的每一个元素都是由“气”这一种事物构成的。万事万物,无论是身、心、物质、精神,还是土地、动物、空气,全部都由这一种物质所构成。
尽管“气”出现于万事万物之中,它却分为无数的层级。岩石、泥、土地或宇宙中其他无生命的部分是由一种低级和粗糙的“气”构成的,我们可以称之为“浊气”。
当“气”变得更为精致更为高级时,它就成为所谓的“精”。“精”的特别之处在于它只存在于有生命的事物之中,它是使生命勃发的力量。
最终,当“气”达到它最精致、最微妙的状态时,它就成了神性的“气”。这种“气”充盈着能量,也会影响周围的事物。这种“气”就是精神本身,或者就是中国人所说的精气神。精神超越了让生命勃发的那种力量,它赋予生命以意识。
一株植物拥有可以让生命勃发的“气”或者“精”,但它永远不会获得神性,永远不会拥有精神——它永远无法思考和把握世界,它仅仅是在世界中存在罢了。精神作为神性的“气”,充满活力和生机。那么人类是由哪种能量构成的呢?人类是地之浊气与天之灵气的结合物。我们的身体所拥有的精致之“气”比较少,但同植物一样,我们活着,因而也拥有“精”。我们有意识,甚至可以改变世界。
4,不乱于心,不制于物
中义守不忒,不以物乱官,不以官乱心。
——《管子·内业》
随着时间流逝,我们可能会感到能量枯竭,更接近于大地;也可能,会感到自我提升,更接近于神灵。
提升自我十分困难,因为我们每天都在做一些消耗自身精力的事:例如争吵、紧张、嫉妒、怨恨、焦虑、痛苦、烦恼等。每当我们发现自己被负面或极端情绪所左右,我们就是在任由外部事物榨取自身的精力。每当我们艰难地完成日常工作,奔忙于琐碎的日常活动时,我们就等于在给自己“断电”。我们的精神逐渐枯竭,俗世中的不良之“气”占领了我们,这让我们生活贫乏、缺乏平衡、毫无生机,最终筋疲力尽。我们逐渐丧失活力和对生活的热情。如果继续这样生活下去,精神就会在肉体结束之前崩溃。
虽然,我们可以找到一些能帮助我们获得活力的日常活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一有空闲就会去跑步,或者一有时间就去找朋友聊天。因为每一天,我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都承受着环境的冲击:和朋友共进午餐——我们感到高兴;在工作上被指责——我们感到郁闷;天气好时的一次晨跑——我们感到欣喜;跑到最后扭伤了脚——我们感到崩溃。这一类积极和消极的情绪就是《管子·内业》中所说的会夺去、消耗我们的精神并令其枯竭之物,如果不注意,我们的人生就会被这些所逐渐榨干。
我们当然都知道悲伤之事会触发消极情绪,使我们心力交瘁。任何一类触发感情之事(如眩晕、嫉妒或激动)都是外在的。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事情来来回回地拉扯着我们的情绪,我们能感受到的活力不是固定不变的,存在于我们内心的稳定性让我们避免被那些注定到来的种种事件所伤害。
5,树立平正之心,不喜不怒
不喜不怒,平正擅匈。
——《管子·内业》
《管子·内业》认为我们的经验世界是由许多分散的、通常较少产生相互作用的事物组合而成,这里包括我们之间脆弱而不完善的人际关系。它描述了一种潜在的“道”,此道将万事万物联系起来,我们都应该走向这种道。世界上的种种分散之物之间的相互作用越充分、产生的共鸣越多,就越是接近于“道”。如果我们培养自己保持平衡的能力,我们就会接近“道”并且能增强自身的活力。我们的心性越是坚定,就越能培育并保持这种良善之“气”。
像我们学过的很多智慧一样,《管子·内业》自如地从对宏大观念的叙述过渡到了那些可能极其平庸的琐事之上。养气的必要媒介就是那些具体而日常的事务。既然我们的各个部分——身体和心灵都是由“气”组成的,那么修身就有助于养心,改善情绪也有助于改善身体状况。我们为改善局部状况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促使我们走向更加均衡稳固的状态。
因此,《管子·内业》多次劝告人们应切实注意身体的平正(站直并保持良好的站姿),这样“气”才能不受损伤地自由流动。《管子·内业》也建议我们定期练习深呼吸,让平正的气息充盈胸膛;还要规律且有节制地进食,以此来保证“气”能常在而不失。我们可能认为站直或是蜷缩在沙发上并没有什么要紧,也可能觉得有意识地调整呼吸或是几天不吃午饭这一类的事情都没什么大碍。平正身体其实就是在培育精神上的稳定感。
同时,我们也不应该过度关心某一方面的健康状况(比如,对绿色沙冰和素食十分着迷,但忽略了经常做深呼吸)。我们应该清楚要保持平衡,身体上的平正能促使我们接纳更为高级的“气”。
很多人以暂时逃离尘世的办法来寻求宁静平正,以避免那些会引起不良感受的各种复杂情况。因此,我们上班的间隙有茶歇,我们去看电影、度假、疗养,以此努力保持平衡。但是,当我们深深沉浸于尘世之中时,也可以体会到均衡与平正,调节自身冲动的欲望,谨慎对待伴随着过度的气愤或欢乐而来的情绪起伏。
中国公元前4世纪的《五行》 一书认为,每个人都拥有五种德行:仁、义、礼、智、圣。每种德行都能帮助我们提高修养,但如果我们试图只培养其中一种德行而放弃其他,这就成问题了。比如过度地讲求仁义,我们很可能在一些情况下显得过于激动和感情用事;如果过分专注于礼节,我们可能显得太过彬彬有礼而与人疏离;如果过于专注于知识,又会变得太过教条和理论;如果有太多的仪式,我们又会完全以规则为导向,丧失全局眼光。
因此,持续的自我修行,全面的平衡自我,才能让这些德行彼此相协相适。如果我们太过重视和同事之间保持距离,就应该放松下来,让自己表现得随和、热情一些。我们要让各种德行紧密联系且能灵活变化,正如它们所引起的种种情感倾向一样。只有通过不断地培养这些流动多变的部分,我们才可能达到一种更加稳定的状态,远离情绪波动,让“气”在体内自由流转。
6,善待他人
在古代中国,有一部被称为《诗经》的诗歌总集。这部诗歌经典成为当时博学之人知识体系的必要组成部分。人们背诵诗歌,以便在各种场合(春光流逝时、政治辩论中、新生爱情的欢乐场景、朋友故去的伤悲情境)引用。
这样做的重点不在于死记硬背,而是主动利用关于诗歌的知识和对当前情境的理解,以创造性的方式对它们进行再加工。正确地理解情境,再从文本中引用一行诗或是一个典故,就能在你自己和听众那里激起特定的情感回应,改变听众的情绪,用诗歌去影响听众,达到更好的效果。由此可见,诗歌成为另一种改善我们回应世界的重要方式。
音乐也可以起到类似的作用。音乐和诗歌对于一个博学之人来说十分重要,因为它们能激发人类的情感。
止怒莫若诗,去忧莫若乐。
——《管子·内业》
管仲认为,音乐和诗歌培养了“气”,因为人们借由它们感觉到自己与周围人共有的生活经验并产生联系及共鸣,由此顿悟和洞察人生的意义。
音乐、艺术,或是其他激发人类敬畏之心的事物都能改善“气”,因为它们能够训练我们的感知力,让我们更深刻地回应周围的世界。当我们更加理解这个世界时,我们就会向自己可能感受到的一切敞开怀抱,同时也能更好地回应这一切。
听一首动人的乐曲有助于改善我们关于人类情感的经验,我们将体会到作曲家创作时所带有的生命体验,他的情感成了我们自己的一部分。我们理解了在不被感情来回拉扯的情况下去感受这些情绪的意义。当我们遇到失去亲人而绝望、走入人生新篇章的欢喜等情况时,如果我们聆听着打动过我们的音乐,我们就能做出更深刻的回应。音乐加深了我们与人类共同体的关联感。
在管仲看来,诗歌和文学也以类似的方式发挥着作用,促使我们以更丰富的方式去回应世界。在诗歌里,词语以某种特定的节奏结合语境表达出来,特定的感情由此产生。在文学作品中,我们穿过时间的长河,让自己身临其境的进入到作品中,体会到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感受到的各种人生经验。我们从中获得的知识提供了介入世界的不同方式,因为这些知识允许我们跨出个人生活,拥抱人类经验的洪流,我们将更好地了解并联想到整个人类世界的经验。
这些对于养气有什么帮助呢?音乐、诗歌、艺术、文学——都是由分散之物组成的:词汇、注解、声音、韵律、色彩。我们越是沉浸于这些领域,就越能理解分散之物是如何彼此呼应的,正如“气”与“气”之间彼此呼应一样。这些领域显示出某种“气”总是与周围其他形式的“气”相互关联——它可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也可能走得更糟。
对大多数人来说,结果可能是更糟。因为大部分人与他人的互动都停留在较低级的层面。例如,当我们心中充满愤怒和怨气,这也会引起他人类似的负面情绪。我们最差的情绪与别人最差的情绪相互激发,最终会引起一连串的消极事件,甚至演变为大打出手的灾祸。
设想一下,在停车场有人剐蹭了你的车,而此刻的你已经承受了一上午的工作压力,于是你冲对方大发脾气,对方也反过来指责你停车技术太差。这样的经历只会让你们两人都深感愤怒。但是,如果你不断提高自己的修养,就有助于你把事情向好的方面转化。你将会以宽容和理解来应对停车场事件,对方也很可能以歉意和礼貌回应,那么最终你们两人都会感受到善意而非怨气。这样,即便你们是两个孤立的个体,是两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此刻却能以最好的方式相互亲近和彼此回应。
7,集中精气,有如神灵
化不易气,变不易智,唯执一之君子能为此乎!
——《管子·内业》
管仲告诉我们,当你不受外界风波的干扰,当你的感官已臻完善,当你的身体健康平正,你就获得了安定之心,这会让你这个人成为“精舍”,即精华、精神的储藏所。
定心在中,耳目聪明,四肢坚固,可以为精舍。
——《管子·内业》
“气”在人的内心被提炼、净化、集中,让人有如神灵一般,由最高等级的“气”构成,这种精气能带来充满活力、长久永恒的生命。
尼采曾说:“如果我们的感官足够敏锐,沉睡的山崖也将被感知为一片舞动的混沌。”我们将直视万物的核心,清楚地认识一切。尽管尼采将“神”视为带有权力意志的单一存在,这一说法却也暗示了神灵也可以从其他地方浮现。这是一种生存和影响世界的方式:它借由清晰透明的视野和与万事万物的关联显现,借由人的魅力而非人的支配力或武力暴力显现。
8,管仲的智慧
从中国哲学家管仲那里,我们学习到:魅力超凡之人并非生来就具有变革的能力,但他们具备这样的潜能。当潜能被开发出来时,魅力超凡之人就能够通过其能量将他人吸引过来。当我们与一个内心善良和谐、充满积极能量、对生活充满激情的人相处时,我们无疑会被他吸引。他的能量可以传染周围的人,超凡的魅力源自于精神。他活力四射,并能与周围人形成共鸣,他精妙的“气”能激发出他人最好的一面。
不过,虽然《管子·内业》几乎都在谈论教化修养,但它所说的并不是自我修养。一个人富于魅力并非因为此人有独特的迷人气质,而是因为他在培养能量,是在“养气”。他富于魅力、充满活力,是因为他自身的精妙之气与周围的精妙之气相同,相协调。正是因为与周围的“气”产生了共鸣,他才有能力改变周围的事物。
我们同样可以通过养气来架构与周围人的关系网络。根据我们对周围人不同的激励方式,他们会向我们靠近,这样,我们和他人之间的关系就会不断加深。倘若我们遇到一位满怀嫉妒、怨恨、焦虑、素质低下或悲伤之人,我们就有能力不去回应这些负面的能量,而是唤起他们内在的更积极的能量。《管子·内业》认为,万事万物之间这种高度活跃的关联性,就是“道”。
结语——
神性要依赖人们对世界的共鸣才能被激活,而非仅靠强加的个人意志或个人喜好。神性意指清晰地观察事物,并做出完美的回应,与周围的一切产生共鸣。这种关于活力的概念能启发我们从一个充斥着离散之物、无穷矛盾的世界,走向一个更为和谐的世界。我们自身的“气”越是和谐,就越具备神性,即便是在这个混沌散乱的尘世。
孔子和孟子在思考人类怎样才能尽可能幸福地生活。《管子·内业》则告诉我们,我们拥有彼此相联系、激发共鸣的神性,而这就是幸福生活的方式。
下一章:中国的另一位哲学家——庄子,一位没有试图神化人性,而是要求我们超越人性本身的道家伟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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