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开始普及课后服务之后,下午的最后两节课就变成了辅导时间、写作业时间(小学),不能上新课。可初三了,任务紧,所以老师们的做法是讲习题,正好把上课留下的疑难杂症在这个时间段解决。
每个科目的老师,每周大概能上一节课。
这个学期,初三老师又有了新动作。课后服务时间段内,初三的学生按成绩排序,分成了新的三个班,这样一来是为了更好地分层辅导。
我上的是第三个班,学生口中的“C班”。
这个班,本以为会是最调皮、最难管的班,看到课务安排表我也诚惶诚恐,想想上课要处理很多纪律问题,我觉得头大。因为我在自己班上课,从不需要说纪律,光是一个眼神,就足够。
可是这个班里,有一部分学生是外班的,我从未教过,他们可不一定会买我的账。没想到,学生名单出来之后,我发现调皮的那些学生竟然没几个在C班,这也倒是印证了我们教育人常说的一句话——“调皮的学生成绩差不到哪儿去”。别小看调皮的孩子,调皮的娃儿思维反倒活一些。
那C班是些什么人呢?男男女女都有,总共34人,我自己班占了18个(九年级共有3个班,说到这里,手机前的你大概应该知道我的班是什么水平了)。这34个人当中,有个别上课管不住嘴的,但更多的是“菩萨”,上课就开始打坐,气定神闲,岿然不动。女生稍好,学习态度较为端正,存在问题的大多是男生,懒是主要的,笨还是次要的。
可以这么说,这个班,就像那木偶人,不拉线,它可不会动。当然,纪律不算差,因为那些人少了带动者,已然掀不起风浪。
这学期语文辅导,我给他们搞专题复习,最近在做课内古诗文默写的专题。我怕他们看到铅字印刷的试卷有排斥感,还特意用的自己手写的古诗文填空题,花了四节课时间,才把这六个版面的试卷搞定。而且每一次下课前,我都得提前回收试卷,因为我怕下一次再上课时他们就纷纷说试卷不见了。
就这样,昨天的最后一节课,为了检验效果,我找了几个古诗文默写例题,先让他们做,再讲解核对。
答案全部投影在电视屏幕上。等我进入到下一环节时,我走下台,还有两个人试卷是空着的,一个是做了一半,没找到另一半题目,还有一个是完全没动笔。
我忽然失了兴趣。看着这满教室的“傀儡”,真替家长着急!什么样的家长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是这种样子啊!
我想到了前几天看的一篇文章,《我在》,是作家张晓风回忆三年级请假时心里的焦急,为同学在学校,自己却不在而感到焦急。我一直收藏着朗读视频,准备择机在自己班上播放。现在,我觉得这个时机到了。因为,只有C班的同学才需要灌这碗鸡汤!
他们看得很认真,但我不知道以他们的水平听不听得懂这篇文章。我解释道,“我在,不光是人在,更应该是心在。既然我们来这世间,来这城镇,来这学校、教室,就应该有‘我来了,我在,我得好好活出价值’的态度。而在座的各位,是不是每一个都把心安在了教室呢?”
我在,就应该有我在的意义。
讲完,时间已接近下课,看着部分同学仍然毫无波澜、个别同学一脸无所谓的情景,我又觉得自己做了一次无用功。也许,这碗鸡汤,来得太迟了。
今日看抖音,也刷到一个老师写的一段话。其中有老生常谈的教导,也有她的自我解嘲“听时感动得噼里啪啦,想着以后我要怎么怎么做,明天起来全忘了,又继续回到原来的样子”,这大概是同为教育人才懂的感受吧!
然而最让我有触动写下这一次事件的是她最后的话,“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有所改变,但说总比不说好”。
虽然费尽心思,演了一出独角戏,但说不定也会有几个合格的观众呢。
就像,昨天白天收到上一届学生(职高 对口升学班)的信息,说作文写了我,而且语文考出了全校前几名的成绩。她说,“她教会我很多,可能那只是她随口一说,但却点燃了我生命深处的烈焰。”
我也在,我也应该活出我的价值。而多唤醒一个沉睡的人,便是我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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