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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回到了太子府,风灵却不见踪影。
“你风灵姐呢?”凌锋不安地问土豆。
“被人带走了。”土豆低着头说,不敢看凌锋的眼睛。
“是谁?”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
“不认识你还让他带走,你干嘛不阻拦?”凌锋埋怨他。
“哪拦得住?他说我姐有生命危险,而且他会飞。”
“生命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凌锋着急了。
土豆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我撬开哈图楼房间的锁,在他的衣柜皮草箱里发现了大量城防图和一些往来书信。于是明白哈图楼是间谍。我赶紧下楼去,跟风灵姐说了楼上的情况,她说这个间谍还有两个同伙,要趁热打铁赶紧把他们和老板娘一起抓起来。我从后门出去把这事通知了外面的探马,让她去叫官兵来抓人。回来以后看见老板娘带着钻戒,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实在看不惯,就趁她收赌资数钱的时候把戒指顺到了手。
官兵走了之后我和风灵姐离开客栈,没走几步路她就昏倒了。有个人过来摸摸她的脉搏,说她很危险,必须马上救治,抱起她就飞走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所以赶紧回来报信。
“是不是个男的?手上戴着蓝宝石戒指?”凌锋心焦地问。
土豆点点头。凌锋忧虑不已,又是那个不速之客!他到底什么意思?动不动横空插进来?他会带她去哪里?她不会有事吧?
泉水叮咚,流水潺潺。
山泉边上,有一眼温泉。池子不大,椭圆形。周围散布青石,青石间种满绿色薄荷。
池子上方搭了一间亭子,以粉蓝色半透明的帷幔遮挡。
外面是三九寒冬,帷幔内却温暖如春。
方知把风灵放在池边的太妃椅上。她的脸蛋被烧得像个红苹果,嘴巴微张,急促地喘着气。
有淡蓝色的微小颗粒从她白皙的皮肤里蒸发出来,围绕着她旋转。
“傻瓜,太不珍惜生命了。”他叹息着,把她扶起来,脱掉她的衣服,脱到最后,她腰上还缠着棉布,他费力地一层又一层地解开,忍不住嘟囔,这假小子,亏她想得出来。
他把她泡入温泉中,让她半躺着,头靠在池边的青石上,脖子底下给她垫上软物。
池水立即沸腾起来。蒸发着浓浓的水雾。
方知到屋外用木桶装了很多雪进来,倒入池中,冷却着池水,如此反复。
他忙了整整一夜。天亮之后,她的面色才恢复正常。方知舒了一口气。
温泉水暗涌流动着,给她全身做着轻缓的按摩,继续疏散着她体内的燥热。她长长的睫毛尖上挂着水珠,那水珠不堪其重滴落下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方知拂去她脸上的水珠,摸摸她的额头,体温降下来了。
他光着脚走进泉水中把她抱出来,重新放在太妃椅上,然后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身体。他身上的衣服早被她弄得湿透。
擦着擦着,他不知不觉就看着她入了迷。她的皮肤如同润泽的白玉,身材无与伦比的优美。她的长发披散在胸前,遮掩着她丰满而挺拔的乳房,还有那珍珠小葡萄,粉红粉红。
方知拽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抓起一块大浴巾赶紧给她盖上。
风灵苏醒过来。睁开眼睛,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
枕头弹性十足,里面大概放了薄荷叶,闻着有清凉的味道。
这是哪儿?她记得喝完酒之后难受得要命,体内像奔腾着烧红的铁水,浑身有灼烧的刺痛。她一直忍受着这种痛苦,直到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她历来如此,可以靠意念让自己比任何人都能坚持得更久。最后,她的心脏如同火球一样燃烧起来,把胸膛里的空气燃尽,以至于无法呼吸,就那样,她昏了过去......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头顶渐渐滑开一个方形的框,闪闪繁星簇拥着明月出现了,银白的光芒撒进来。
她看见自己躺在一张仅一人宽的简易床上,床靠墙摆放。整个房间就像一个密封的盒子,除了屋顶那个能看见夜空的方框,四壁白白净净空空荡荡,连门都找不着。
难道我要从方框内才能爬出去吗?她这么想着。站起来,去摸夜空,却被硬硬的玻璃挡住。原来这只是一个玻璃窗。
床边有个床头柜,柜子上摆了一个蘑菇形状的花瓶,她伸手摸了一下,那个蘑菇突然放出明亮的光芒,吓了她一大跳,她赶紧捂住眼睛。等适应过来,她发现这蘑菇只是一盏灯,光源是蘑菇盖子底下一个白色的玻璃球发出来的。
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蘑菇边上。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着内衣。她紧张地检查自己,身上并无异样。谁?谁脱了她的衣服?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心里忐忑不安。
她穿好衣服。手在墙壁上摸索着找门,碰到了墙上一个突起物后,门开了。一个类似于蒙古包的圆形厅堂出现在自己面前。
厅堂的屋顶光秃秃的没有屋梁,灯具嵌在上面,也像蘑菇一样发出明亮的光,把整间房照得如同白昼。墙壁上有玻璃窗,窗外能看见夜空以及白雪皑皑的群山。
屋内没什么家具,只有许多怪异的白色设备,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圆形颗粒,有些颗粒闪烁着红色或者绿色的亮光。
厅堂有不同的功能区域。正对着卧房一直延伸开去的是书房区域,用一条长靠背椅隔开来。靠背椅边上有一件奇怪的木头家具,窄窄的长方形,上面摆着许多黑白相间的长条小木块。
她走过去摸摸那小木块,不小心摁下去,竟发出咚咚的声音。每一个木块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真是太奇妙了。她用手指从头滑到尾,88个声音如同流水一样叮叮咚咚地响着。
“吵死了。不会弹钢琴就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椅子上有人不高兴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风灵不好意思地道歉。绕到靠背椅前方看,见只方知合衣蜷缩在上面躺着。椅子下方扔了一地的纸巾。
他面色很憔悴。“啊——泣!”他打了一个喷嚏,又拽一张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狼狈地说:“离我远点,我感冒了,免得传染。”
“怎么又是你?!”风灵脸色变了,恼怒地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你喝醉了,我就扛过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对,只有我本人。”
“你——你,你怎么是这种人!”风灵想起衣服被他脱掉,脸撑得通红,气得说话都打结巴。
“你放心好了,没碰你。只是怕你的外套弄脏了我的床。”他面无表情地解释。
“你怎么那么无聊,这么喜欢管闲事吗?为什么不送我回太子府。”风灵责问他。
“你就那么想回去吗?那是你的家吗?”他站起来,冷冷地说,“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门在哪里?”风灵立即问。
他扬了一下手。墙上有道门开了,冷风吹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门边。
“记住,以后万万不可喝酒,会死人的懂不懂?”他在后面声音沙哑地说,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她没有理会,一跃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她看见这个飞船就像一只小小的发着亮光的萤火虫停在一个孤立的山峰上,四周为陡峭的悬崖。
群峰之间,飞船看上去是那么地孤单。只有边上一个覆盖着白雪的小小亭子陪着它。亭子下方飘扬的帷幔间冒出白白的雾汽,被月光照着,竟有凄凉的感觉。
她想起他刚才那双蒙着雾一样的眼睛,与平时它的明亮对比太强烈了,心想,他大概是发烧了。挺可怜的。她又想,在空中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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