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没想到的是,郑凯林的离世给他的家庭和家族企业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这样一个在当地数一数二财力的家族集团,就这样轰然倒塌。郑一桐母女之前过着锦衣玉食上层人的生活,经此一变,沦落成社会最底层。这种心理落差,这种精神物质上的打击,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郑一桐母亲家里原先是一个普通的小康之家,随着她母亲嫁给她父亲之后,她母亲的家族也逐渐壮大起来。可以说她母亲的娘家是依附在她父亲家族的寄生虫。宿主已死,那寄生虫也活不了多久。
事实也是如此。郑一桐母亲的家族在她们家败落之后也很快衰落下去,那些原来攀附她们的关系随着企业倒闭全部反目。
她们孤儿寡母没有了父亲的庇护,逐渐走向没落和的娘家也将她们抛弃。都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郑一桐的母亲再也难以接受过老百姓平平淡淡的生活。
她母亲这些年来一直神志不清,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对郑一桐充满怜爱,但是抑郁寡欢。一旦病情发作就性格暴虐,对郑一桐吆五喝六,拳脚相向。
要出人头地,要改变自己家庭的经济状况。虽然不能像原来那样富足,但是最少要可以满足她母亲的各种物质需求。满足了母亲的物质需求,她的精神状态也会逐渐好起来,郑一桐就是这样想的。于是她很拼、很上进,那股不服输的劲让我似乎看到了她哥哥的影子。她希望大学毕业之后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处境。
在郑一桐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仇恨,也看到了犹豫和痛苦。我能感受到她是喜欢我的,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那种崇拜。虽然我只是一个做推拿的无权无势的小子,但如她所说我是一个神秘的人。
他说一个普普通通做推拿的技师,怎么可以让杨丹妮这样高傲的女子那样崇拜和倾慕。这样一个没大学没毕业的做推拿的技师怎么可以把她做了半个月的高数题轻而易举的解出来。怎么可以让姚远这个全国有名的心理咨询师奉若上宾。
她对我的好奇慢慢的变成了崇拜,变成了倾慕。
那天早上我的酒全部醒了,我们说了很久的话,最后她说她要走,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我说我没有理由留她,但如果有能力我想补偿她。
她说怎么补偿?
我说给钱行吗?很多很多的钱。
她鄙夷的哼了一声,好像在说我这样一个平民百姓能有很多钱?
要多少钱才可以让她和她的母亲过上想要的生活呢?
她想了想,说不需要有她父亲当年那么多,千分之一就可以?
她父亲当年应该有百亿身家吧,千分之一就是1000万。
我盘算了一下,说5000万,有5000万。
郑一桐惊讶的看着我,难以置信的说:“你有5000万?”
我说姚远之前跟我说过,我们合作他给我存了一个账户,里面大概有5000万。我觉得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郑凯林。因为他我才放逐了自己十年,算是救赎。现在有机会让我用金钱补偿,我非常开心。
郑一桐以为我在开玩笑。说:“好啊你现在就把钱给我。”
当着她的面我给姚远打了电话。我问姚远他给我存的那张卡里有多少钱?他说有5000多万,我说我想把这笔钱全部过户给郑一桐。他在电话里非常惊讶。反复的问我说:”你是认真的吗?”我也一次又一次肯定的告诉他,我是认真的。
然后姚远说他明天就赶过来,大概后天可以到山南,让我在山南跟他碰面。他会带律师和财务过来,一起帮我把这笔钱转给郑一桐。
二哥李群辉得知我的决定之后,也愣了很久。然后他问我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只有两个月活头了,你有没有想过两个月之后你如果还活着,你会不会后悔?”
我很坚定的说我不会后悔,钱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姚远早就说要把这笔钱给我,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它。我曾经想过把这些钱按照比例分给我身边重要的人。但觉得让一个平凡的人得到一笔他不能承受的意外之财。不是福,而是祸。
这笔钱我本打算让姚远帮我匿名的捐献给某个可靠的基金会,如今它可以救赎我当年的过错。那何乐不为呢?
李群辉接着问我:“那你觉得郑一桐和她的母亲可以驾驭这笔钱吗?”
我说:“可以,因为她们曾经过就是有钱人。”
李群辉说他也和我们一起去山南,跟我一起去和共同的朋友以及同学做个道别,也一起去和我解决这个事情,去个做见证。
郑一桐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似乎只是在跟我赌气,似乎只是想在两天之后揭开我虚伪的面纱。
第二天我们买好票,一行三人准备回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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