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关灯了,睡觉了。
“十点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清楚吗?”大姐一如既往地说。我们知道,她是在催我们睡觉了。如往常一样,收拾一阵子后,就关灯睡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平静。
我摘下眼镜环顾周围。漆黑的夜幕下,只有少许的灯还开着,大多数人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等着吧,我也要来了!我侧着身子,将头发随意摆弄,手放在枕头底下,偶尔也放在头下,双腿也是随意地盘来盘去,只求舒坦。找对感觉后,闭眼,睡觉!
没过多久,我突然听到一声“徐梦洁”。这是从小区里传来的声音,这是一个大男人的声音,这是晚上十点半的声音,这是能让人猛的睁开眼睛的声音,这是让人不安的声音……谁能承受这个声音?不仅仅是这个声音……
我一睁眼,就看见在晾衣服那儿,有什么黑色的东西,还有白色的,不清楚是什么,像人!模模糊糊的,还在动,有在向前“走”吗?会到我卧室来吗?在这黑灯瞎火的晚上,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在这静的可怕的晚上,我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阵风吹来,吹动了那“人”的衣衫;吹到我这儿,我不仅没有感到凉爽,反而在冒汗。二十几楼的高度,他是怎么来的?外面的铁栏杆,他是怎样穿过的?我不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应该怎么做……
灯亮了。
“呜呜,雯杰,我怕,我听到……有人喊你们的名字。”大姐走过来说。我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随即,我附和道:“嗯嗯,我也听到了,你还听到了我的名字?”姐姐回答道:“是一个男人在喊,先是喊徐梦洁,后再喊你。”会是谐音吗?不会这么巧吧,两姐妹都撞名了?
“我去回应。”婆婆从她的卧室出来说道。什么?去回应?万一是坏人呢?万一是谐音呢?就这样去回答吗?不,不能去。“不要去,婆婆。”我立刻说道,怕极了一声“哎”。“就是,别去。谁会在大晚上找人?”大姐说。“咦,万一是亲戚呢?”婆婆驳回了。后面,大姐说了一堆话后,婆婆就答应不回应。但她仍旧固执的想去看看什么情况。
几分钟后,婆婆说“不是喊的你们,是有一个男人在找孩子,现在朝着小区门口走了。只是你们名字的音调相似。”婆婆又说,“在这个时候,还有两个男孩子跑去了五栋那边。”
原来如此。我心里的害怕仍残留着一点。以防万一,我不仅将大门锁了,还在里面插了一把钥匙。而后,立刻拉着他们去晾衣服的地方看了看——幸好,只是衣服。
那两个小男孩是那个大人要找的人吗?还是听到这寻孩父亲的叫声,想到,此刻自己的父亲,也迫切希望自己回家,于是跑回了家呢?那父亲究竟有多么着急,声音竟直达二十几楼的高度?我终归是没有弄清。
灯又熄了。我再次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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