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帕慕克的小说让我感受到土耳其风情,特别是伊斯坦布尔近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与我们既有相似又有差别。
《红发女人》描述的场景是上世纪80年代至本世纪初,发生在伊斯坦布尔市的故事。
我觉得书中给人印象最深的不是红发女人,而是男主人公杰姆与师傅当初在伊市远郊恩格然挖的那口井。
如果不是杰姆的父亲为个人兴趣舍家弃业,造成他和母亲的生活陷入拮据,被称为“小少爷”的杰姆也不会为了多挣些高考补习班的学费而远赴荒郊当挖井徒弟。
如果不是少年杰姆被红发女人所迷,他也不会甘于整日做着枯燥、繁重的体力活儿,情愿在小镇边的荒地与师傅坚守一个多月挖井,只为能多遇见红发女人。
也就是在师徒日夜相伴的打井劳作中,马哈茂德师傅让杰姆感受到不曾拥有的父爱和教诲。
然而事与愿违,井越挖越深,远远超过了工期依旧没水,杰姆若不是心里牵挂红发女人早像投资人一样对挖井失去了信心,唯有马哈茂德师傅始终坚守自己的判断和信念。
当杰姆由于自己的少年冲动,与大一倍年龄的红发女人发生一夜情之后,迷魂之间造成操作失误,将井下的师傅砸伤致昏。
自己对最敬爱的父辈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单薄、慌乱的少年杰姆束手无策,无助的情况下选择逃脱,这种非男子汉的作风正是他原生家庭父亲缺失的结果。
尽管杰姆后来的生活看似一帆风顺,考上名牌大学,成为地质工程师,中年时期蜕变成富有的建筑承包商,但古典名著中父子悲情的故事始终在他的生活中阴魂不散。
当人最显赫的时候往往会有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暗暗涌现。
二十多年后,杰姆和妻子收购了早年打井处的土地,已纳进伊斯坦布尔市的恩格然。奢华、造作的广告,以及土地纠纷引来民众的愤怒和反感,其中包括多年不见的红发女人和他们一夜情的私生子。
“弑父奸母”的古老咒语似乎在杰姆身上全部应验。
红发女人就是他们两代父子悲情的见证人。
她曾是杰姆父亲在左翼组织里的情人,为此杰姆幼年时一直过着丧父的生活。
杰姆当年的临阵脱逃,没有让善良坚韧的马哈茂德师傅丧身非命,跟踪杰姆的红发女人找人拯救了井底的师傅,并且最终打出水的该处成为富人投资的热地。
当杰姆和儿子黑暗中来到曾经的井边时,儿子对父亲充满着仇恨和鄙视。
尽管杰姆极力表现出长辈的温和,但心里并不信任对方,所以随身的手枪非但没有为其壮胆,两人争执扭打中,枪口走火打中杰姆,使其跌入井底。
最终为这混乱剧目收场的是红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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