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天命

作者: 壳子小琉璃 | 来源:发表于2018-12-10 20:03 被阅读153次

我老家在上河乡大王村,村子比较传统,至今还保留着不少古老的习俗。

我叫洛长天,大四准毕业单身狗一枚,趁着实习期间回了趟老家,却意外碰到了一件喜事,村里的老光棍要结婚了。

老光棍叫周德海,今年五十多岁,家里一贫如洗,还有个生病的老母亲,按理说不太可能有姑娘家愿意嫁过来。

但是据村子里的人说,周德海这个老婆,是有天晚上从村后的山上背回来的。

没人见过姑娘长什么模样,因为自从她来了之后就没出过屋子,但凡有村子里的人想过去看看,全都被周德海拦在了外面。

有人说这姑娘肯定智力有问题,否则,怎么可能大半个月都不出屋子半步。

也有人说这姑娘肯定犯了什么事,所以才心甘情愿的躲在周德海家里。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周德海这个老光棍有了老婆,村里人都替他高兴。

就在今天,周德海忽然宣布要结婚了,还要用我们大王村最传统的仪式来结婚。

我们大王村的传统婚礼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有点恐怖,我小时候见过一次,但是记不太清楚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新娘好像全程用一块黑布遮在头上。

老光棍周德海说今天晚上9点举行婚礼,希望村里的长辈和年轻人都能过来参加,好替他们周家冲冲喜。

村里的人都比较淳朴,既然周德海有这个想法,虽然时间上有点晚,但是大家的热情还是挺高涨的,尤其是老一辈的人,更是一脸兴奋的表情,说一定要按祖上传下的规矩办。

由于周德海家实在太穷,村里就简单的在村委会门口摆了贡台,点上了红蜡烛,周德海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歪着身子坐在正中,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我和小时候的玩伴张烨站在西侧,我半开玩笑的说:“火华哥,老光棍都要结婚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张烨没好气的捶了我一拳说:“你小子不也没有女朋友,居然还有脸说我。”

“这你就不懂了,哥这叫守身如玉,我的第一次要留给我未来媳妇的。”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懂,你小子泡不起妞吧,听说现在大学生谈个对象的消费不比我们村娶媳妇便宜多少,你爹就给你一千一个月,估计还不够你小子喝粥的。”

一句话就戳中了我的软肋,对,我是没钱,所以只能看着大把妹纸投入别人的怀抱。

不去想那些伤心事了,老村长已经开始举行仪式,只见他拄着拐杖,照着一本旧册子念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念什么。

总之念了小半天之后,我总算是看见周德海背着她媳妇来到村委会。

新娘穿着大红的嫁衣,款式虽然很旧,但是挺干净的,唯独让我有些感觉不太自然的,就是新娘的头上罩着一块黑色的布。

我知道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但是大晚上的看上去还真的挺吓人的,真不知道这个习俗究竟是谁发明的,哪有人结婚用黑布遮脸的。

新娘一出来,村里人就沸腾起来,毕竟好久没有举行过传统婚礼了,大家的情绪都比较高涨,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周德海放下新娘之后,就一直抓着新娘的袖子。

新娘的袖口很长,手缩在里面看不见,而且我仔细的看了看新娘的脚,发现她的脚非常小,有点像小孩的脚,和身高体型完全不成比例。

我推了推张烨说:“火华哥,你有没有觉得新娘怪怪的,我怎么感觉体形有点不太协调。”

张烨呸了一声,回道:“长天,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别人结婚的大喜日子,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不是,火华哥,我真觉得怪怪的,你看她的脚特别小,而且周德海一直扶着她,仿佛一松手就会倒下来一般。”

张烨顺着我说的看了几眼,摇头道:“这叫三寸金莲,没文化,读了几年大学怎么变的疑神疑鬼起来,你是不是想看看人家新娘长什么模样,得,等会我找个机会带你看看。”

张烨这个人从小就胆子肥,调戏村里的女同学那是一把好手,所以我才疑惑他怎么一直都不找对象,他不像是个找不到老婆的人。

老村长这时候总算是念完旧册子了,只见他抓起数把大米,不断的朝着一对新人撒去,据说这样可以驱除晦气,预示着来年大吉。

同时还有村民送来一只大公鸡,只见他手起刀落,直接割断公鸡的脖子,鲜血不断的顺着鸡脖子淌下来,周德海同时张开嘴巴喝了两滴。

真不能怪村里的年轻人丢弃传统,而是这种传统婚礼实在是太恶心,太诡异了,现在的姑娘那里还有愿意喝鸡血的。

就在此时,周德海缓缓的掀开黑布的一角,露出新娘的嘴巴,当鸡血落入新娘口中的时候,只见她贪婪的允吸着,仿佛喝的是甘露泉水一般。

老村长看到这一幕,顿时兴奋的喊道:“好,喝的越多,明年的财运越旺!”

什么叫茹毛饮血,我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我真的挺好奇的,黑布下面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竟然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喝鸡血。

喝鸡血的仪式结束之后,我爸那一辈的人开始围成一圈跳舞,而此时周德海需要把新娘送回新房,等仪式结束之后两人就可以洞房了。

张烨偷偷的推了我一下说:“长天,机会来了,走,我们去看看新娘长什么模样,错过这个机会,就很难看到新娘的真面目了。”

说真的,我挺好奇的,一个愿意嫁给周德海,还愿意生喝鸡血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样。

我跟着张烨从田里绕过去,很快就看到周德海把新娘送进屋里,然后他一个人又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说真的,还真得感谢古老仪式有这么一出,这才让我和张烨有机会偷看新娘的真面目。

其实这怪不得我们,要不是周德海弄的太神秘,我们也没必要搞这出,谁让我们年轻人好奇心重,难免会想刨根问底。

我和张烨悄悄的走到周大海的屋前,屋子里灯火通明,而新娘此刻应该正一个人独自坐在屋子里等周德海回来。

我问张烨现在怎么办,总不至于就这么闯进去吧,张烨笑呵呵的打了一个响指,竟然真的推门而入道:“新娘好,恭喜,恭喜,我代表大王村的年轻人,给你送红包来了。”

我靠,送红包,这一招真的绝了。

我跟在张烨身后走了进去,新娘头上依然罩着黑布,一动不动的坐在长条椅上,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却抬起一只胳膊放在桌上。

那意思很明显,应该是让张烨把红包交给她。

没问题,新娘的智力没问题,她能听懂张烨的话,还知道要钱。

张烨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缓缓的走到新娘的身前,谁知道就在此时,张烨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向新娘,竟然顺势把新娘直接扑到在地。

到底是火华哥,竟然能想到这样无耻的烂招,然而就在我想要去扶他们起来的时候,张烨忽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整个人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朝新娘看去,只见罩住她的黑布已经掀开一角,露出那张沾满鸡血的嘴唇,嘴角竟然还微微的上扬。

“桀,桀,桀。”

新娘发出诡异的笑声,听的我毛骨悚然,一股恶寒顺着背脊涌上心头,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同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周德海的家。

张烨肯定是看到新娘的真面目了,否则他不可能吓成那样,究竟新娘什么模样,能把从小就胆子很肥的张烨吓得落荒而逃。

我一路回到村委会门口,发现婚礼已经到了尾声,周德海正在进行最后的滚刺床仪式。

这也是我们老家的习俗,地上铺满乡间野生的牛头筋和其他带硬刺的植物,形成—张刺床,新郎必须在带刺的木条上来回翻滚,表现自己英勇非凡的一面。

不过这刺床可不好翻,通常几个来回下来就已经鲜血淋漓了。

但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我急忙在人群中寻找,却始终看不到张烨的身影。

奇怪,难道他没有回来。

整个婚礼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周德海满脸欢笑,背着老母亲回家去了,凑热闹的人群也陆陆续续的撤离。

我连忙给张烨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就被接通:“喂,火华哥,你跑到那里去了,我怎么在村委会没找到你。”

“长,长天,你刚才看到新娘长什么样没有?”

“我正想问你呢,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怎么忽然就跑了,我就看到新娘嘴角沾着鸡血,其它部分还是被黑布遮着。”

“好,没看到就好,长天,把这件事忘了,我也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明天一早我就跟你到城里去。”

“火华哥,到底怎么回事,你究竟看到什么了,新娘是不是长的很丑!”

“别问了,不丑,新娘很漂亮,明天早上我们一起走!”

张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虽然我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但是一想到刚才听到的诡异的笑声,我浑身上下就没来由的哆嗦起来。

难道新娘不是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特意起了个早,收拾了一下我的行李,跟老爸老妈打了一声招呼,便急匆匆的赶去张烨家。

张烨昨晚跟我说好的今天一起回城里去,现在应该准备好了吧。

我大老远的就看到张烨他妈在洗菜,打招呼道:“朱婶,我火华哥起来了没有。”

“小天来了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火华哥哪有那么早起的,你自己进去喊他吧。”

奇怪,不是说好了跟我一起去城里,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床。

我连忙走上二楼,敲了敲张烨的房门,好半天都没人开门,这才转动了门把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张烨果然赖在床上,背对着我,原本以为他被吓的不轻,看来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

我轻轻的推了推他说:“火华哥,起床了,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回城里去的。”

没有反应,张烨依然睡的死死的。

我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猛地把张烨的身子翻了过来,只见他精神萎靡,目光呆滞,口角歪斜,脸色更是惨白。

“火华哥,你这是怎么了?”

张烨听到我的声音,忽然抓住我的手说:“她来了,她来了,别过来,别过来!!”

“啊!!!!”

张烨再一次发出惨叫声,惊动了正在楼下洗菜的朱婶,只见她急匆匆的走上楼,一进门就看到张烨一副骇人的模样。

“小天,你,你火华哥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是隐约之间觉得应该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

她来了?

她是谁?

是不是指的周德海的新娘?

没一会功夫,村里的赤脚医生于爷爷就赶过来,他一看到张烨的模样眉头就皱的飞起。

朱婶婶一边抹泪,一边问道:“于叔,我儿子这是怎么了,昨晚回来还好好的,怎么一觉起来就变成这幅摸样了。”

张烨的脸色依然很难看,整个人不停的傻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于爷爷先是替张烨把了一会脉,又扒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随后语气很严肃的说:“小朱,你儿子昨天去过村后的坟地没有,或者其他阴气比较重的地方。”

朱婶一个劲的摇头道:“我,我不知道,于叔,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对了,小天,昨天你一直跟你火华哥在一起玩,你知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我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我们昨天没去过什么阴气重的地方,唯一去的就是周德海的家,而他家就只有一个来历不明的新娘。

越想越是害怕,我的额头不断的渗出冷汗,于爷爷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题,示意我到外面去说话。

我跟着于爷爷走到屋外,他直接了当的问道:“小天,不要骗你于爷爷,你们昨天到底去过什么地方,你们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烨这个模样,我二十年前见过一次。”

于爷爷做了一辈子的赤脚医生,见多识广,他竟然在二十年前见过一次。

我连忙问道:“于爷爷,火华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他不是疯疯疯癫癫的,而是中邪了,你们昨晚是不是去了坟地,他现在邪气入体,所以才会双目无神,说话颠三倒四,时间一长,体内的阳气不断的损耗,最终骨瘦如柴而死。”

我被于爷爷的话吓到了,急忙解释道:“于爷爷,我们没有去坟地,而是,而是昨天晚上趁着周大叔送新娘回去的机会,趁机溜进去想看看新娘长什么模样。”

于爷爷眉头紧锁,厉声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我们村的传统仪式,最忌讳的就是在结婚时被人偷看到新娘的脸,那是要遭报应的。”

“于爷爷,火华哥说新娘的身份太可疑了,所以我们才一时好奇心起,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你们鲁莽行事,破坏了传统仪式,这才导致小烨邪气入体。”

我咬了咬牙,小声道:“于爷爷,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新娘有问题,昨天火华哥就是看到新娘的脸以后,才吓的落荒而逃的。”

“新娘能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来历不明,不过既然病因是从周德海家起的,那我们不妨去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破解的方法。”

说真的,我还真不敢一个人去周德海家,现在有于爷爷陪着,我的胆子倒也大了起来。

我扶着于爷爷一路赶到周德海家,敲了好半天的门,周德海才一脸不情愿的打开房门。

周德海似乎没什么精神气,整个脸黑乎乎的,不过他一看到我,就气愤的说:“洛长天,你还有脸过来,我媳妇说你和张烨两个臭小子昨晚企图对她不轨。”

冤枉,我哪有这个心思,新娘分明就是诬告。

我连忙解释道:“周叔,对不起,我和火华哥就是好奇新娘长什么样,所以想借着送红包的机会偷偷看一眼,真没有别的意思。”

就在此时,依然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缓缓的走了出来,她头上的黑布已经拿掉,露出让人惊艳的脸庞。

新娘伸出白皙的手,捂住嘴巴笑道:“就五十块钱的红包,你们也好意思送。”

张烨说的没错,新娘真的很漂亮。

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愿意跟周德海这个老光棍过日子。

不单单是我被惊艳到了,就连于爷爷都一脸诧异的说:“德海,这就是你媳妇呀,长得可真水灵。”

周德海嘿嘿的傻笑起来,喘着粗气道:“于老,她叫秀梅,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就不和这两个小辈计较了,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就回去吧,秀梅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

周德海没有留我们的意思,握住秀梅的手,转身就进屋去了,但是就在秀梅回头的一瞬间,我又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起来。

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秀梅给我的感觉这么怪异,为什么昨天她的手还藏在袖子里,今天就已经可以拿出来了。

于爷爷把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的说:“小天,这件事真的有点不对劲,小周的面色很差,说话还喘着气,仿佛很累的模样,而且他的媳妇怎么可能长的这么水灵,这不合常理。”

于爷爷说的没错,秀梅真的太漂亮了,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五十多岁,一贫如洗的老光棍,而且她笑的那么诡异,肯定有问题。

我问于爷爷二十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有人跟我火华哥一样的遭遇。

于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讲的断断续续的,大概意思就是说二十年前,隔壁汪家村有个小伙忽然发病,状况就跟火华哥一模一样。

疯疯癫癫,面色惨白,不停的说胡话,病情进展很快,才半天功夫就进气少出气多,于爷爷当时怎么看都看不出毛病,建议小伙家人赶紧把人送大医院去。

就在小伙家人忙前忙后的时候,村里性格孤僻,平时不怎么跟人交流的汪老头忽然来了,他说那小伙不是生病了,而是因为大半夜的去山上挖坟,导致邪气入体中邪了。

汪老头的话没人相信,但是眼看着小伙快不行了,小伙家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汪老头弄了一碗于爷爷都看不懂名堂的药给那小伙喝了,当时大家都很紧张,生怕小伙一个不好就嗝屁了。

但是神了,半个小时以后,小伙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一团墨绿色的发出恶臭的肉泥,然后竟然可以正常开口说话了。

小伙当时就承认,他的确是大半夜的跑到山上挖坟去了,据说山里有古代达官贵人的墓穴,只要挖出一个就发大财了。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不是出了个汪老头,这小伙就死定了。

听完于爷爷讲的故事,我决定立即出发去找汪老头,火华哥的事情不能在耽搁了,汪家村一来一回骑电瓶车也要一个多小时,我真怕火华哥撑不到那时候。

我问道:“于爷爷,汪大爷叫什么名字,现在还住不住在汪家村了。”

于爷爷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二十年前他就已经七十岁了,现在还活不活着都是个问题,你去汪家村问问吧,我先弄点药给小烨吃。”

二十年前就七十岁,现在还活着也已经是九十岁的老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华哥邪气入体而死。

我回家打了一声招呼,骑着电瓶车就朝汪家村赶去,一路上能开多快就多快,没一会功夫就赶到了汪家村。

我在村口的农田里看到有个大婶在浇肥,连忙问道:“大婶,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个九十多岁,会驱邪的汪大爷,我找他有点事儿。”

大婶听到我的话,忽然盯着我看了起来,那眼神怪怪的,看我的浑身一阵不舒服。

“汪大爷住在村东头最破的屋里,小伙子,能不能问下,你找汪大爷做啥子?”

“我有个朋友好像中邪了,听说汪大爷会驱邪,过来找他试试。”

我实话实说,没有丝毫的隐瞒,谁知道大婶的表情却变的更奇怪了:“小伙子,不瞒你说,你要是早几年来,汪大爷或许还能帮你,现在的话......”

看着大婶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就知道她话里有话,问道:“大婶,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汪大爷的身体不行了?”

“身体倒是还行,但是他家,哎,不说了,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小心点,屋里黑。”

现在是大中午的,让我小心屋里黑是什么意思,我估摸着大婶也不会多说什么了,道了一声谢就继续赶路。

村里的房子都挺新的,唯独有一栋非常破旧的老房子,应该就是汪大爷家了。

房子还是旧式的砖瓦房,红色的砖头全都露在外面,屋子门口长满了杂草,要不是大婶说汪大爷就住在这里,我真以为这是个废弃的荒屋。

破屋房门紧闭,所有的窗户全都拉上了黑布窗帘,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难怪大婶会让我小心屋里黑。

我停好电瓶车,轻轻的敲了敲房门说:“汪大爷,你好,我是隔壁大王村的洛长天,有点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敲了好一会都没反应,我怀疑是不是汪大爷没听见,准备加重一点力度,谁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敲门,房门竟然缓缓的从里打开。

门里一个人都没有,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男子的黑白遗像,民国时期的打扮,一双眼睛瞪的又圆又大。

遗像下面是一张贡台,点着两只大红蜡烛,中间还摆着一块褐色的牌位。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屋子东边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

“进来,把门关上。”

原本屋里还算明亮,等我关上房门之后,一瞬间就变的昏暗起来,在烛火的映衬下,那张黑白遗像显得十分的诡异,我总觉得他好像在瞪我似的。

我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朝着东边的里屋走去,还没靠近,就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

现在是九月天,外面还有秋老虎肆虐,这破房子里又没有空调,怎么会这么冷。

我搓了搓双手,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依然点着红蜡烛,一名枯瘦的老大爷躺在靠椅上,而最让我觉得惊恐的是,房间的东北角还有一口棺材。

棺材四周同样点着蜡烛,地上拖着一根电源线,该不会里面还装着死人吧。

我不敢过去,而是看着汪大爷说:“汪大爷,我朋友出事了,我听说你会驱邪,所以来求你救我朋友一命。”

汪大爷轻轻的咳了两声说:“小伙子,我老了,没有精力去做那些事了,你回去吧,如果你朋友真的中邪了,早点给他准备后事吧。”

我一听汪大爷让我放弃救人,顿时心急如焚起来。

这怎么行,我和火华哥从小一起长大,而且昨天晚上还是一起闯的周德海的家,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我想都没想,直接跪倒在地说:“汪大爷,我知道您年纪大了,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您要是不出手,我朋友肯定活不成了,他不是坏人,只不过是昨晚偷看了新娘的脸。”

“你朋友偷看了新娘的脸?小伙子,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到汪大爷的语气有所松动,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我对新娘的怀疑,包括昨晚我们两人闯进周德海的家。

汪大爷冷冷的笑了二声说:“你们胆子不小,传统婚礼的仪式也敢破坏,这要是普通人家的婚礼,来年的气数被你们坏的干干净净不说,甚至还会惹来横祸!”

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连忙认错道:“汪大爷,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朋友吧,他一大早就开始说胡话,气色也很差,只怕撑不了太久了。”

汪大爷沉默了好一会,忽然沉声说:“小伙子,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我不知道汪大爷想干什么,但是火华哥的命只有他能救,所以我只能靠过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汪大爷真的很老了。

雪白的头发,两眼暗淡无神,脸上满是皱纹,皮肤松弛,牙齿差不多都掉光了。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人老了会这么恐怖,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

汪大爷抬起手在我脸上摸了好一会,又扒开我的嘴巴看了一下,还让我伸出舌头。

说真的,我有种在看老中医的感觉。

“小伙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长天,隔壁大王村的。”

“把你的出生日期告诉我。”

奇怪,汪大爷这是干什么,怎么还要问我的出生日期,不过我有求于人,只能答道:“我是1994年8月8日生的。”

当我说完之后,汪大爷原本暗淡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只见他顷刻间红光满面,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好,好,生的好,名字取的更好,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你了。”

说真的,汪大爷把我吓了一跳。

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兴奋起来。

我有些紧张的说:“汪大爷,能不能先救我朋友,他还年轻,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汪大爷松开我的手,指了指棺材的方向说:“洛长天,你先去棺材那边看看,告诉我里面有什么。”

不会吧,竟然让我去看棺材。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在这阴森诡异的房间里,我还真不太愿意去看棺材里有什么。

但是一想到火华哥危在旦夕,我只能鼓足勇气,缓缓的朝着棺材走去。

短短的一段路,我差不多走了三分钟,然而当我透过透明棺盖看清棺材里有什么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女孩,棺材里躺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女孩很安静的躺着,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明艳动人。

我有些诧异的回过头说:“汪大爷,棺材里有,有一个女孩。”

“她很漂亮吧,洛长天,我可以救你朋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你朋友绝对活不过今晚。”

隐约间,我有一股不好的念头。

我小声问道:“汪大爷,到底是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不会推辞。”

“你肯定能办到,棺材里躺的是我的外孙女,她今年跟你一样大,我的要求很简单,她生前最后的心愿就是嫁人,我要你和我外孙女结阴亲。”

开,开什么玩笑,结阴亲。

我连女朋友都没交过,竟然让我跟一个死人结婚。

我全身一下子就起满了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道:“不,不行,汪大爷,结阴亲也太不吉利了吧。”

“洛长天,只是结阴亲而已,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那你就回去吧。”

我不愿意,我当然不愿意。

棺材里的女孩很漂亮,但她是个死人,而且我听说结阴亲都是死人和死人结婚,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要活人娶死人的。

这也太不吉利了,就算我同意了,我爸妈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我不能接受和死人结婚的事,我只能选择离开,临走之前,汪大爷说如果我想通了,可以随时回来找他。

我骑着电瓶车回去,一路上都在想结阴亲的事,越想越是害怕,火华哥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我不能把我自己也搭进去。

一路赶回张烨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药味,朱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站在一旁哭泣,于爷爷则是一个劲的叹气。

我预感到情况不妙,连忙快步冲了过去,只见张烨原本壮实的身体竟然变得骨肉如柴,脸上毫无生气,一双眼珠子直往外突,嘴角不停的流着口水,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这首儿歌是从张烨嘴里蹦出来的,唱的极其诡异,节奏跟原版儿歌完全对不上。

于爷爷看到我回来了,问道:“小天,怎么样,找到汪老头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找到了,但是汪大爷年纪太大了,他不愿意过来帮忙。”

因为于爷爷肯定帮不上忙,所以我没有说出结阴亲的事,但是看到张烨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心里真的不好受,他毕竟是我最好的哥们。

我连忙抓住张烨的手,喊道:“火华哥,你一定要挺住,我,我会想到办法救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起作用了,张烨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只见他吐出一口墨绿色的污血,紧紧抓住我的手说:“长天,快走,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张烨短暂的清醒了片刻,随后又一次变的疯疯癫癫的,开始唱起诡异的儿歌。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人喊道:“于老,周德海生病了,村长喊你去他家看看。”

先是张烨中邪,现在又轮到周德海生病了,我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

我和于爷爷一路赶过去,老村长看到于爷爷来了,连忙把他拉进屋里,只见周德海面色铁青,呼吸急促,全身上下布满了暗紫色的斑点。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周德海的媳妇秀梅,只见她低着头似乎在抹眼泪,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但是坐在秀梅西侧的周大娘,却是一脸惊恐的表情,张大着嘴巴却又没发出半点声音。

有古怪,肯定有古怪,张烨刚才说的她不是人,应该指的就是秀梅。

然而秀梅就坐在我眼前,横看竖看都是活人。

就在这时,于爷爷忽然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胳膊,随后沉声说:“村长,周德海可能是发寒了,回头我配一副药给他吃就没事了,我先看看小烨去,那孩子病的比较重。”

我和于爷爷一起走出周德海的家,两人走了好远一段距离,于爷爷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小天,你赶紧再去找一下汪大爷,他要是不出手,只怕我们村要有灭顶之灾了。”

“于爷爷,周德海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们村会有灭顶之灾。”

“小天,周德海不是生病了,你知道他身上那些暗紫色的斑点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那些斑点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于爷爷解释道:“那是尸斑,通常人死后才会形成的,周德海明明还有呼吸,但他身上却出现了尸斑,小天,你说的没错,他媳妇秀梅真的有问题,你快去求求汪老头,否则我们大王村真的要出大事了。”

我知道于爷爷没有危言耸听,但是汪老头肯帮忙的条件,却是要我结阴亲。

我打心里不愿意结阴亲,但是事到如今,一想到火华哥的模样,一想到周德海身上的尸斑,只怕这婚不结是不行了。

我万般无奈的再次回到汪大爷的家,一进门就直截了当的说:“汪大爷,我愿意结阴亲,我朋友快不行了,求你赶快举行婚礼吧。”

汪大爷笑呵呵的站起身,缓缓的走到棺材旁说:“洛长天,别急,你朋友不会那么快死的,过来吧,结阴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把衣服裤子都脱了,穿一条短裤就行了。”

我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汪大爷说什么,我只能照办了。

说真的,我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别人第一次结婚喜庆之极,而我第一次结婚却是阴森恐怖。

我脱的只剩下一条短裤,顺从的坐在椅子上,汪大爷则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毛笔和几只黑乎乎的小瓶子。

“洛长天,别乱动,我要在你背上画一些东西。”

结阴亲为什么还要画画,虽然我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冰凉的毛笔在我背上游走着,我却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我甚至怀疑汪大爷不是在画画,而是真的用刀子在我背上刻画。

好不容易熬了过去,汪大爷又把其中一只小瓶子里的东西倒在我的背上,我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痛意传来。

忙完了这一切,汪大爷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瓦罐一样的东西,只见他打开盖子以后,一股很冲的血腥味就传了过来。

我刚想问这是什么东西,汪大爷就直接泼到了我身上,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洛长天,我刚才泼的是黑狗血,现在是结阴亲的最后一步,你躺到棺材里去,咬破你的嘴唇,然后亲我外孙女就可以完成仪式了。”

开什么玩笑,先是在我背上画画,然后又用黑狗血泼我,现在还要我去亲一个死人。

就算我不愿意,可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照办。

好在汪大爷的孙女很漂亮,否则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缓缓的爬进棺材里,压在尸体的身上,眉头一皱,忍痛咬破我的嘴唇,,猛地就朝着尸体的嘴巴亲去。

这是我的初吻,羞涩的初吻,竟然给了一具尸体,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怎么感觉尸体好像在吮吸我嘴角的鲜血一般。

我被这个惊人的发现吓呆了,刚想要起身,谁知道汪大爷猛地一把盖上了棺盖。

我不干了,我忽然后悔了,汪大爷这是想干什么,该不会真的想弄死我,让我跟他外孙女在阴间双宿双飞吧。

然而无论我怎么挣扎,我始终推不开棺盖,反而和尸体粘的越来越紧。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尸体会不会吸干我的血。

这样恐怖的情形持续了十多分钟,就在我感觉到自己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汪大爷总算是打开棺盖把我放了出来,还拿了一条毛巾让我擦身子。

“洛长天,你别怕,刚才我把你关在里面,其实就是在闹洞房,现在仪式已成,你和我外孙女的阴亲算是完成了,她叫汪雅欣,你千万要记住了,三十岁之前,你绝对不能跟其他女人好上,否则,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开什么玩笑,结阴亲就算了,还不准我三十岁之前谈恋爱,为了救张烨,我这牺牲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虽然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火气的,我总觉得自己被当猴刷了。

我急匆匆的穿好衣服,看着一脸红光的汪大爷说:“汪大爷,现在可以帮我了吧,我朋友真的快不行了。”

汪大爷点了点头道:“外孙女婿,你听我说,我年纪真的大了,我已经把所有剩余的力量都用在阴亲仪式上,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什么,搞了半天,竟然没办法帮我了,摆明了就是骗我娶他的死鬼外孙女。

汪大爷看我动了怒火,急忙解释道:“长天,虽然我不能出手但是你可以,我会把我懂的全部交给你,只要你悟性不是太差,救你朋友是绝对没问题的。”

我真的没想到,汪大爷竟然想要教我驱邪的法门。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救张烨就行,而且多学一门手艺,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我也顾不得身上又臭又脏,连忙跪倒说:“汪大爷,那你赶紧教我吧,我赶着回去救人。”

“长天,你别急,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否则,只怕以后没机会了。”

虽然我心急如焚,但还是耐着性子听汪大爷大致讲了一遍。

汪大爷所学的是一种代代相传的九转天命之术,可以替活人转运,也可以替死人转命,乃是一种有违天理命数的术法。

据汪大爷所说,这天命之术是一代不如一代,传到他手中时已经大不如前。

天命之术虽然可以看他人的气运,转他人的命数,但唯独看不清血脉至亲的天理命数。

而且天命之术用多了,而本身的福缘又不够的话,会祸及到家人。

汪大爷年轻时候利用天命之术为抗日做了不小的贡献,积累了足够多的福缘,四十八岁时在城里落脚娶妻生子。

由于汪大爷老来得子,所以对女儿极为宠爱,改革开放以后,有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当时他觉得自己福缘无尽,为了能让妻女过上好日子,开始利用天命之术替人转运逆命挣钱。

结果钱是挣了不少,却没想到福缘很快就被耗尽,最终在汪大爷女儿二十五岁生女儿那天遭到了报应。

汪大爷的女儿因为难产而死,老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心脏病发而死,女婿在赶去医院的途中出了车祸而死,好好的一个家就只剩下外孙女一个人。

这件事对汪大爷的打击很大,他散尽了家财,一个人带着外孙女回到了老家汪家村,从此不在替人逆天转运,打算安心的把外孙女汪雅欣养大成人。

在这二十多年里,汪大爷偶尔替人驱邪看病,重新积累福缘,他原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谁知道天理还是没有放过他的外孙女汪雅欣。

在汪雅欣二十岁生日那天,厄运降临,她莫名生了一场大病,自此高热不起,去了好几家医院都查不出什么毛病。

汪大爷的九转天命之术无能为力,他只能寄希望于大医院。

为了挣钱给汪雅欣看病,汪大爷以八十多岁的高龄,连续替两个城里的有钱人家逆天转运,虽然凑够了巨额的医疗费,但还是没能救回汪雅欣的命。

之后的事情就是我所看到的,汪大爷始终不肯火化汪雅欣一直留着她的尸体,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可以和她结阴亲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我。

听完了汪大爷的叙述,我感慨万千,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汪大爷长叹一声说:“长天,我老了,没有时间慢慢教你了,你是个聪明孩子,西边抽屉里有一本师父传给我的九转天命秘术残本,根据你的描述,你朋友不单单是中邪那么简单,他可能是尸气入体,你翻开书的第二十七页,里面有教你如何驱除尸气的方法,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你必须彻底除掉周德海带回村子里的女人,具体的方法看三十九页。”

我点了点头直接就在抽屉里翻了起来,除了找到九转天命秘术残本之外,我还找到一本很旧的笔记本,封面写着奇闻怪俗杂谈。

“长天,你手头那本是我早年游历全国各地时记下的奇闻异事,里面记载了很多传统的风俗习惯,也一并交给你了,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真的,我现在有点开始喜欢汪大爷了,虽然我被迫和他的外孙女结阴亲,但是他对我还是不错的,竟然把所有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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