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老徐和我越走越近的同时，言哥那边似乎出了点麻烦：加加要出国。
麻烦的事并不局限在加加出国一事上，事实上，小月月明年春天也是要出国的，我们甚至在谈恋爱之前就说好了她出国就分手。虽然这个约定在一个月后就被废除，改成如果她在国外能遇到更合适的人我们就分手，不过我们一直是把这件事看得很平常的。
而言哥并不，事情坏就坏在这里，他对加加出国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于是加加生气了。
于是言哥又来找我谈心了。
02
“加加要出国。”
“我知道。”
“我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哦。”
“但是以我们的关系我不挽留她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是吧。”
“嗯，作为男朋友你应该表现得更激动一点。”
“可是我觉得她出国也挺好的。”
“那如果要出国的是老徐呢？”
“……问他干嘛？我是直的。”
“对啊，我只是问你对于兄弟出国是什么感觉，说不定你能看清楚自己对加加的感情呢？”
03
那段时间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中考在即，要出国的准备出国，要往外考的忙着搜集各种学校的资料，而我这种一开始就打算直升本部高中的就显得格外清闲了。
为了备战中考学校进行了一次重新分班。不知道我之前说清楚没有，以前我和言哥是同班同学，分班以后言哥去了实验班，作为补充进了我们班的是从平行班里调进来是同学——
那是一节不考试的早自习，新同学们搬着桌子进来。我一抬头，看见那对从来不穿校裤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很细的筷子腿就知道我的新同学里有谁了。
老徐搬着桌子坐到了我的斜后方，笑得有几分张扬：“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妹啊，明明上周才打过球，其实你就是想装X吧！
04
“我以为你学习挺好的来着。”某天课间，我和老徐聊天的时候我问。
老徐扶额：“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好学生啊。”
“你说的明明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那不就是另类的好学生吗？”
“对啊，好学生的定义不就是不抽烟不喝……呃我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言哥都能进实验班，我觉得你比他机智多了。”
“那是！”
05
所以老徐为什么没有进实验班呢？高中依旧没有进实验班的我问依旧跟我同班的他，我们一起对依旧在实验班的言哥竖起了中指。
“你知道咱们学校有一个进步生奖励制度吗？”
我不太懂他为什么突然神神秘秘的居然只是说这个：“前进一百五十名有奖金那个嘛，不过真的有人拿到吗？”
“有啊，”老徐露出了一种狐狸似的微笑，“鄙人就是。”
“哇，那你可真厉害。”我装作非常崇拜的样子，“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吗？”
“你猜。”
06
后来我问言哥：“他以前一直这样吗？”
“不是，”言哥苦笑，“他以前试过考前二十和一百七，被老师找谈话了以后就固定在100-250浮动了。”
“卧槽，zhèi有点厉害啊。”
“是吧，我怀疑他把心思全用在揣摩年级各分数段的水准上了。”
“这么说起来，我觉得他现在打球也是这个风格。”我回放了一下脑海中储存的他打球的片段，不怎么费力地下了结论，“比起拼尽全力，他好像更倾向于研究对面的技术，以保持自己从容不迫的状态。”
“……其实有件事我没说过，在他和我1vs1之前他和一帮高中生打过，那个时候我们初一吧，他打得很拼，但是结果很惨烈。后来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被打击了还是风格真的变了。”
07
话题如此沉重，我却禁不住发笑：言哥现在这身打扮实在是太好笑了，沙滩裤，白背心，居然还带着墨镜。
我不禁想到初二夏的某一天，我去楼下Seven-Eleven买饮料，迎面撞见穿着白背心、沙滩裤的鬼鬼祟祟的言哥。
“嘿言哥，你怎么在这？”我知道言哥穿成这样是不想被人认出来的，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声招呼已经脱口而出了。
言哥推了推他奇形怪状的黑框眼镜，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我来老徐家做客。”
“穿成这样去做客?”
“啊哈哈，内什么，我们是发小所以比较无所谓。”
“哦……那你的品味还真是一股泥石流啊，不愧是毒瘤。”
“这条裤子是老徐的。”
“想不到你还真能穿他的裤子。”
08
说起老徐的品味，不得不说在下实在是不敢苟同。
你说他天天吐槽我是“蘑菇头”就算了吧，还喜欢嫌弃我的穿衣品味，什么“衬衫怎么能配大裤衩”啊，“黑裤子配小蓝鞋很丑”啊的。
“直男审美。”他对我下了定论。
我不屑：“说得好像你不是直男一样。”
有一天我很生气地问他：“那你说穿什么鞋好看，一只黄一只粉好不好看？”
他居然非常认真地问我：“要不要换鞋穿穿？”
…………很遗憾，我抵挡不了他那一柜子五颜六色的运动鞋的冲击，从此走上了互换球鞋的不归路。
09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来老徐家里做客了，我轻车熟路地穿过走廊，按响门铃。
门开得很快，老徐看上去像是早就洗漱好了等我大驾光临：“老航早啊，吃早饭了没？”
“吃过了。”我把书包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问他我们现在该做点什么。
“随便。”
“不写作业吗？”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两个人特意聚到一起做这么无聊的事。”
“那是叫我来陪你干瞪眼的吗？！”
“老航，你真的已经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啊，怎么又问？”
“……我饿了。”老徐语气颇为稀松平常地说完这一句之后，就开始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
所以这个人是叫我来看他泡面的吗？？！
10
唉……结果我还是认命地进了厨房。“煎蛋，三明治，别的我可都不会。”
“没事，比泡面好吃就行。”
“你是不是平时都不吃饭啊，这么瘦。”
“谁说的，我还跟言哥比过饭量呢！”
“哦，那然后呢？”
“……我吃撑了。”
“你是不是傻。”
然后一上午就在我们各自低头打游戏中度过了，快十一点时老徐拉了我一把，说：“叫上你女朋友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
哈？叫她干嘛？“你喜欢被情侣狗虐吗？”
“总比言哥和他女朋友看起来顺眼多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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