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读到大冰《好吗好吗》中少年杨奋偷喝健力宝这节。节中“健力宝”将我拉回了多年前那个黄昏,我和健力宝。
我读书时候,小学毕业升入市重点初中要参加统一考试——初考。
考语文数学两科,下午有题数学题不难,却要注意审题,对的同学不多,老师让正确起立,幸运我是其中之一。
爸爸,为了犒劳亦或奖励,一瓶健力宝。彼时那可是有钱孩子才可以经常享用。家境如我一般的孩子,父母节俭,要攒够十天半月的毛票才能拥有的“琼浆玉露”,且不能让父母发现,尤其我母,倘若被发现我的肉身可是会被修理的。
橙色的液体,拉开口子瞬间不免贱出几滴。张开小嘴,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去,抿抿唇,咂巴咂巴嘴,深深吸口气,连喝下去的感觉都不愿浪费哪怕一丝。
彼时健力宝于我可不是兑了色素的水,而是橙色的珍珠溶成的佳酿。彼时我手中的那瓶在黄昏的夕阳下好似闪着金光。
坐在自行车后,捧着,父亲和母亲交谈没结束,我就迫不及待横在床上,舒展着腿对着电视,右手边就摆着健力宝,一边看电视,一边品,大胆地观赏,放心的啜饮,绝对不会被母亲凶神恶煞地海扁,神仙不过如此逍遥吧!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驰神往,“人啊要错过多少时光,时光里要把多少物件留给遗憾!”往后健力宝再也没有有那么动人的色泽和难忘的甜。遗憾没能保留那个瓶,也遗憾无法留住那时的自己。
小学年纪的我,真的嘴馋甜食。人的记忆到这个年纪还不忘的,无非很痛、很怕、或者很甜的。庆幸关于甜食的记忆都是很甜很甜。
夏天,我们喜欢围着街道一个个简陋的木头箱子,掀开箱子活动的盖木,里面叠着厚厚纱巾,揭开纱巾,好似五彩缤纷的新世界立刻充斥进幼稚而清澈的瞳孔里,绿的,粉红,还有我最爱的乳白。
我最爱是乳白芝麻花生冰棒,绿的是绿豆味的,粉红是葡萄干味,五毛可以买好几根。不知道为啥打小就喜欢花生,因此我一般买的的是乳白的,吧唧吧唧嚼起来那个脆,现在我都觉得那是什么奇迹,让做孩儿的我那么矫情。
次选粉红,冰棍头部几颗褐色的葡萄干,现在如果一看这样的我基本不会买更别说吃,担心吃坏肚子。届时,压根不担心也没发生过拉肚子。都说现在食品安全严重,我想确有其事,那时候看上去真的像变了质的冰棍吃了也没多少人不妥,曾经的技术肯定比较糙,难道因为那时候的人和现在不是一个星球的,如果有时光机我真想回去买根用现在身体尝尝。
绿豆味我吃的少,可能因为母亲教育影响,绿豆寒凉拜火,冰棍加绿豆,寒上寒,多吃伤神,母亲有很多朴素带着主观感受的养身认知,效果她很少考究,不过都是爱,结果如何也就听之任之了。
思量起来,其实还有很多儿时难忘的味蕾回忆。一方面确实二十多年前,哪怕十多年前的食品都比较正,另一方面中国人有传统的怀旧情结,这种怀旧形成了一种文化符号和基因符号,深刻在国人的血髓里。
万事万物过犹不及,只要不过分,怀旧没有什么不好。致用角度讲,现在好的都是过去基础上发展的。情感而言,怀旧让人心变得柔软,因为柔软,这世界刚硬冰冷就少些,温暖善良就多些。
今天就着怀旧,从健力宝,到冰棍,以及还有很多来不及齁出来的甜。着实给现在不爱吃那些的自己,埋下个心愿,有机会再去吃些已经忘记了味道的童年时光里的甜,到时候也许可以再写篇续文,以应合此刻我心。
忽然我在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栽入人生皆苦的涡旋中,这些文字能够给些甜的记忆,让一切又可以忽然冒出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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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美好起来。它们就像我放在柜子里的明信片、书信,很久都不翻开,翻开后确实一段段曾浸润过的时间河滩裹挟着一幕幕场景和一张张面孔起伏在脑海波涛中。等吧!等到了终点,我漂在哪它们会和我一起停下来,然后永远留驻,如果有轮回,有的会在下个轮回里再遇,有的就相忘于孟婆汤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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