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气节、坚韧、青翠,历来备受千古文人的推崇与赞颂。于是,“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成了他们重精神而轻物质的时代宣言。
物换星移,逝者如斯,历史的车轮已驶入二十一世纪,不仅古人们的文采风流早已望尘莫及,就想在蜗居处植一两竿竹,也是无能为力的事。
然“青青翠竹,悠悠我心”,何以解忧?唯退而求其次,精心培植一盆文竹,常年置于案上。每每视之,虽纤纤弱质,却也翠罩绿笼,挺拔玉立,大慰慕竹之苦。偶尔看到它抽根发芽长枝,也能带来若干纯净的欣喜和慰藉。
但总有些许淡淡的遗憾,不时充盈于落莫的黄昏或冬雪绵密的深夜。毕竟,温室中过于柔弱的文竹,始终无法诠释秋竹敲窗的韵律和风来不弯负雪不折的气节;始终缺乏竹之刚劲竹之风势,缺乏那种在任何严酷的环境中仍生机勃然的生命力。
古老的国度,渊源的文化,文明的承载者比比皆是。几竿翠竹或许不足当此重任,却能在窗前月下,在诗人千年的长吟短颂中,在古今画家浅浅疏疏的几笔里,氤氲出浓厚的儒雅氛围,涤荡俗世的尘霭,滋养几近苍白的精神家园。
海子有诗云:我有一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诗人的向往与追求。我也希望有处房子,房前栽竹,屋后植树,四周叠翠绕绿。风来万叶萧萧,雨润千竿亭亭,使干涸浮躁心灵,有可以寄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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