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妈妈说的话:
2020年3月13日08:47:02
我们之间显然已经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而又清晰痛楚着的的隔阂。就像她这么多年来始终不停地在往雪白平整的墙上钉下一个又一个钉子,狠狠扎进去,再若无其事的随心收回。在她看来,钉子拔出来便没事儿了,便再也没往坑坑洼洼的墙上扫去哪怕一眼。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我以为我不会再难过了,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平白无故的伤害和中伤,指示和命令,奚落和咒骂,漠视和排斥......但我发现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我真的有点儿体会到了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滋味。只要她的声音、她的面孔、有关她的任何一切有丝毫让我碰见,就止不住的狠力回想起她厌恶至极,漠然浑浊的眼神,披散着野兽般散乱的毛发,被火杂杂的红血丝斥满了的眼球随时要奔出眼眶,她尖声喊叫着:“给我道歉”!把碗筷用力往桌上一掼,像面对杀父仇人一样恶狠狠瞅着我,浑身打颤。
那一刻,是什么滋味呢?好像心田里仅存的一点涓涓细流被泥石流、杂物、石块、废铜烂铁、倾圮颓败的屋舍之类毫不留情的堵上了,见不得一丝去路和光亮。大脑轰鸣一片,短暂的失聪。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不可扭转的变化。我感觉不到难过,气愤,一丝情绪都再也体会不到......向她展开情绪的窗口或许被牢牢封上了吧?
从此以后,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一起生活着。可是对她却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曾经吞噬过我的厌恶。有的只是麻木,漠然。
我想装出爱她的模样,想努力回到从前那个卑微服从她的奴隶的模样,告诉她我爱他,渴望听到她说她爱我,我都试过了,每一次。可是大脑是不会骗人的啊?!一想到从前的种种,我的心中就瞬时揪满了一团想呕吐的冲动,纷纷杂杂堵在胸口,让我说不出只言片语,做不出任何举动。我下意识躲避与排斥她的举动。我能做到的,尽我最大的努力,也只是不去仇恨她而已。
我的心,十八年来啊,已经千疮百孔了。我已经太累,已经不想在受到任何多余的伤害了啊!可是又能怎样呢?这些话能对她说吗?重点是,她能理解吗?
并不能。而且,永远不能。
是的,钉子是可以拔出来的。就算扎得太深,已经深深融在了墙体里头,那么只要把这座墙推到了,损坏了,火烧了....不都可以再拔出来的吗?所以有什么关系,再多扎一些吧,反正也只是一面没有感情,冷冰冰的墙而已嘛。反正只要自己高兴时插进去或拔出来,墙也不会哭泣,不会叫喊,不懂得申诉,只能一昧的承受呀。是呀,有什么关系呢?十八年来了,一直不都是如此么!
可是,我的心墙,已经因为千疮百孔而塌毁了。
不指望她能理解,但我自己清晰地知道这种模糊的感觉: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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