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颜回曰:“吾wú无以进矣,敢问其方。”
仲尼曰:“斋,吾将语yù若!有而为之,其易邪?易之者,暤hào天不宜。”
颜回曰:“回之家贫,唯不饮酒不茹荤者数月矣。如此,则可以为斋乎?”
曰:“是祭祀之斋,非心斋也。”
回曰:“敢问心斋。”
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课程内容
颜回: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做了,您给我出个高招吧。
孔子:要想知道这个方法,先斋戒吧,身体心灵先清静清静我再告诉你。好的方法怎么能轻易得到呢?要是这么轻易得到了,会遭天谴的。
颜回:我家很贫穷,我已经不喝酒不吃肉好几个月了,我的身体已经够清静了,这样算是合格了吗?
孔子:你那个不吃肉只是祭祀的斋戒,形式上的斋戒而已,而我们这里讲的是心斋。我们要净化的不是肉体而是净化心灵,我们要饿瘦的不是身体而是饿瘦我们的心灵。饿瘦我们的欲望、偏见、成见。
颜回:什么是心斋?
孔子:首先你的心要专心专一,将我们散漫的心智借由日常的练习将它们聚拢,心神不要耗散出去(齐神凝)。不要用耳朵去听,要用心去听。所有感观上的体验都是局限的,就如盲人摸象。太过注重感观上的体验,会让我们的心神往外而无法向内聚集。《道德经》中“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不断的去刺激这些感观,会让人心处在狂乱的状态。我们不要用感观欲望去和这个世界接触,要把心从“感观”转到“用心”,要用身体的气感去听,用你的能量系统这个无形的东西去听。人和人的交汇不是身体、语言的交汇,而是能量场的交汇。
人际关系上的断舍离是要当机立断的。在每个当下和人事物相处的时候,感觉很重要。我们要依靠的是感觉,而非我应该在一起不应该在一起这样的头脑风暴。要和滋养你的一切在一起。心要停在符合真相、承认事实这条道路上。你有情绪升起时,就停留在它是胸口的一团气,停留在感观上即可。当我们被感观蛊惑时,心就没办法承认事实,情绪就会放大,处理事情便没法理智,冲动是魔鬼就是这么来的。当我们的心止于承认事实,止于真相的时候,我们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头脑空掉的时候,偏见清零的时候,我们的气才能归于一处。当我们念头很多的时候,动一念,气便会耗散一点。
用一颗空空的心,去和世界打交道。唯道集虚,心要先空掉,神性才能进入。你一出手,神就住手。只有先空掉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通道,就像特蕾莎修女说的,成为上帝手中的那只笔,你才能干什么事情,如有神助。虚者,心斋也。把我们心中那些条条框框,那些我执,全都清干净了,你的心瘦成一道闪电了,内在的神性才会出来。这就是心斋的修炼。
《心经》里讲的,“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就是庄子里说的“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
心斋的修炼到最后能达到什么境界呢?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本周练习:
用空空的心,去和世界打交道。让你的我执,饿成一道闪电。
■所感
如何把我执饿成一道闪电?
把欲望降低到这种程度,是否从另一方面同时也反映了我是不思进取的呢?毕竟有欲望才会支配行动。降低感观带来的体验,关闭五色、五音、五味,生活是否少了很多的乐趣呢?这个境界太高了,可能我还只是停留在表面的学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但是给生活做减法,情感上的断舍离,物来则应,过去不留。我深深理解并愿意为之努力。
讨论一件事情,就事论事,不扩大,不偏颇,不人身攻击,同时也不给自己气受。事情本身是什么就是什么,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不做无谓的辩论与纠结。会让彼此都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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