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狗年伊始,毫无预兆中了流感的枪。
其实流感此袭也并非毫无预兆,或说并非纯属偶然,而是偶然之中亦有必然。每到假期,压力卸下,心理上亦松懈,易给惰性乃至一些邪毒提供可乘之机,加上春节前扫除劳累,机体免疫力下降,病毒们不免趁虚而入。
每得病,总喜追溯缘由。就像开心果小时候,每每咳嗽,总要追问出处,似乎如此就可以把病原还回来处一样。又或寻查病因何起,是为将来可以避免再犯。其实徒然,它该来仍然会来,怎么逃得掉呢!
无他,追溯得病原由,最多为确诊提供依据,为自己提供一点心安的理由罢。春节期间,拜年访客,人流往来比平常繁众,病毒传递机会自然也多了。依稀记起初三下午大风降温,仗着前一日的暖阳余温,以为这降温不过是纸老虎不足惧哉,遂如常着衣到小舅家拜年。坐着聊天有点久,觉得后背颇有冷意,一问,果然北边窗开着。晚上齐赴万达聚餐,下得车来北风呼号,寒气逼人。餐厅内却高朋满座,室内温度堪比苦夏,空气堪称桑拿。回家后倒也无殊,只偶有喷嚏。
初四值班。虽有阳光,然而办公室内仍阴冷。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做气,一圈巡视后就坐下来,一口气完成了时间管理笔记,明明觉得寒气渗骨,竟然没想到开一下空调,或盖一下小毯取取暖,这样子将近13:00,完成笔记后才泡面解决午餐,双脚早已冻得僵了。下午喷嚏开始多起来,喉咙也感觉疼痛。晚上,喷嚏不断,有畏寒感,遂服下感冒药,喝了板蓝根。
周五早上再服一颗感冒药,继续值班。结果感冒药的嗜睡效力持续施压,整个人昏昏沉沉毫无精神,只能干坐着打盹。在病患面前,所有的意志都不堪一击,一事无成。来客归家,陪客人坐了一阵。客归,感觉咽喉处似乎要喷出火来,整个人火烧火燎一般,先生让量下体温,竟然高烧39.3°。读过《流感下的北京中年》,病毒肆虐之强,身体催垮之快,心有余悸,不敢怠慢,火速赶往医院。挂号,等候,流感季即使春节也是人满为患,转急症,等待半小时,感觉度日如年。终于轮到,与医生问答中,整个人已恍惚如云端,不知所以……化验,等待结果,果然中标:甲流。医嘱服药休息,不舒服再回诊,在家做好隔离。付费取药回家,心里恍恍然。吃了晚饭,服奥斯他韦、头孢,体温一直高,睡前服了一颗对乙酰退烧。
早早睡下。被额头探温度的大手惊醒,才发觉满身浸于汗水中。一夜不安,梦境不断。过往,现在,将来,虚实相间,时空交错,轮番上演。朦朦胧胧到后半夜才收了汗又慢慢睡去。
早起,火烧火燎的感觉不再,温度退了。佩口罩,把自己和家人隔离,单独碗筷,单独夹菜洗碗。除饭前便后必洗手外,每有擤涕、揉眼、擦面动作,也必洗手一次,且必用洗手液清洗。每去取物之前,也必清洗双手,如此反反复复,双手五指几乎洗脱了皮。
服药。头孢伤胃,服了两天后胃又隐隐地痛了,于是停用,反正对咽痛似乎毫无作用。而且这咽喉也痛得甚是莫名,晚上睡下则肿痛加剧,早上起来后又自然缓解,也不肿了。作为抑制甲流病毒的关键药物奥斯他韦,却是不敢怠慢,始终规规矩矩服用,哪怕感觉已完全恢复,哪怕有晕眩之副作用,哪怕没有胃口,仍要把五盒五天的药都服完。
直到今天,初九,终于除却口罩,恢复正常的行动,吁出长长地一口气来。戊戌新年,以病患开端。回想起来,暑期一病,寒假再病,这病真会体谅人呢,忒会找时间呢。也或许,上班的时候,内心里鼓着一团正气,病毒们知难而退了吧。
然而,不得不向岁月顿首啊:岁月这把杀猪刀,没谁能躲过你的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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