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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纪念|七姐妹之第二章

青春的纪念|七姐妹之第二章

作者: 林小椰 | 来源:发表于2017-10-13 01:47 被阅读0次
    2003年,七姐妹

    在年少的时光里,有没有一些歌代表了当时的心情?有没有一些地方承载了当时的欢笑?有没有一些人陪伴了当时的你?

    那时的我们总是在走廊尽头望着蓝天白云,迎着夏日的清风,唱着Twins的歌曲,用歌声表达我们的少女情怀和憧憬。幻想长大后我们也能成为有才华的女孩,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青春的狂妄在于我们总感觉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渴望成为人群里的焦点,渴望有人能看到自己内心的世界,渴望成为无可替代的与众不同。

    外面阳光明媚,虽是9月,可是天气依然是炎炎夏日,还不见一点初秋的迹象。阳光透过铁栏斜照在走廊上,有了折射物,走廊上的光照比外面的柔和很多。

    趁着课间时间,我们七姐妹搬了两张长凳摆在走廊尽头,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讲着悄悄话。走廊上有同学来来往往,但没人过来打扰我们,我们七个人聚在一起的氛围自然形成一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气场。

    这天,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唱着当下充满少女情怀的Twins。几个人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小情小爱的事,互相试探着喜欢谁。

    这么多年的校园生活,相信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喜欢过的或是正喜欢着的人。尽管我们七姐妹亲密无间,但对于喜欢这件事,大家都闭口不谈,各自怀揣着少女的秘密。那时的我们正处于对情感好奇却又羞于说喜欢的年纪,大多数人都是藏在心里或是写在日记本里,少女情怀总是诗,这种腼腆的诗篇,少女们都羞于开口吟诵。

    进入了初三后,大家都有种毫不吝啬分享秘密的心情。好让彼此可以证明:谁来过我的青春。

    “香琴,你喜欢谁?明年就要毕业离开了,有没有想过在毕业前跟喜欢的人表白?”我坏笑地看着三姐说。

    “为什么挑我问?你先问其她人。”三姐有点恼怒我拿她开刀。

    “因为我对你最好奇啊!鲜少与你聊这种事,而且你为人一板一眼的,所以我好奇你会喜欢谁?”我感觉力度不够,于是接着说:“香琴,你在我眼里可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难道还没勇气说出一个名字?”激将法,哈哈哈!

    “不是我不说,而是说了也没用。他都离开四门了!”三姐望着天空嗟叹了一声。

    “哇!离开四门的有谁?我们来数数。”听到三姐松口,其她几个姐妹纷纷凑过来。

    “难道是郑玉城?”仿佛答案得到三姐的认可似的,虽是疑问,口气却肯定。说到郑玉城,七妹高兴地拍手,露出两颗小虎牙,她有点不满意自己的小虎牙,但又常常自我安慰。小虎牙很可爱的,林心如小时候也有小虎牙啊!有小虎牙的人以后会是美女懂不懂?她之所以在意起自己的小虎牙,是因为有一次我们故意取笑她的小虎牙看久了有点像僵尸牙。

    “郑玉城不是你的暗恋吗?”我转头看向七妹,我记得她初二的时候跟我讲过她喜欢郑玉城,喜欢他走路带风,拽拽的样子,霸道又温柔。成绩好,永远自信满满的样子。

    “讨厌!你为什么把我告诉你的秘密说出来,说好的保密呢?”七妹气得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啊!我忘了!”我一时口快,忘了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我和七妹除了是与她们结拜的七姐妹,同时我们还是知心朋友。四年级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静言作为知心朋友,大概是她给我一种可靠亲近的感觉吧!

    “说就说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郑玉城都离开了,他又不会听到。”六妹睥睨了一下七妹,给她一个自若的表情表示理解。

    “不是啊!我是怕云梨你生气,玉城以前不是老跟在你身后逗你玩吗?我怕你生气我喜欢他。”七妹说出她的担忧。

    “啊?哦!你是说那时候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学时大家都还小,他也好调皮,就是看我胆小故意欺负我。他就是享受吓我的那种感觉,不代表他就喜欢我啊!”六妹陷入了一时的回忆,回忆里仿佛余留着一丝惊吓。

    关于郑玉城和云梨的小故事是发生在小学三年级。那时候的云梨特别胆小害羞,远没有现在的开朗。有一段时间,郑玉城老喜欢跟在云梨身后逗她玩,他一逗,云梨就脸红,吓得抱头鼠窜。云梨越怕,玉城越来劲。操场上,放学路上,有时候甚至跟到云梨家附近,让云梨更加害怕和害羞了。云梨的爸妈是保守型的父母,她怕给爸妈看到有男生跟到家会挨骂。那阵子云梨总是想着法子躲过玉城的尾随,玉城总是无孔不入地跟在后面逗她,俩人好像猫捉老鼠。

    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许多同学都看在眼里,大家心里都认为玉城是喜欢云梨才这么去逗她。毕竟许多男生在年少的时候对某个女生的喜欢常常以旁人看不懂的方式表达。云梨的害怕躲避则被大家认为是在害羞。至于玉城当时是不是真的因为喜欢云梨才这么堂而皇之地调戏她?我不得而知。

    他们就这样被许多同学认为是有那么一回事,包括我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直到多年后,云梨说起她心里的故事,我才知道大家都误会了。原来当年她是真的害怕郑玉城,不是因为害羞。她觉得玉城当时那种明目张胆的戏虐,就像后来的一部偶像剧《恶魔在身边》里的男主角一样,总是捉弄女主角。只不过云梨心里的男主角另有其人。我当时很惭愧,作为好姐妹,这么多年,也跟着大家一起误会。

    回归正题。

    所以此刻七妹认为云梨和玉城曾经是金童玉女也不意外。

    “喂!你们不是在猜我暗恋的是谁吗?怎么扯到云梨和玉城的往事去。”三姐不甘受冷落,出言提醒话题的主角是她。三姐有时就是这点可爱,朴素的她会突如其来的给我们来点华丽的表现。

    “五兄弟离开的除了玉城就是刘常沙喽!”五妹幽幽地一说。说完嘟着嘴,眼睛看向窗外明媚的天空,眼神却有那么一下暗淡了。

    我们齐齐地看向她。自从她和刘常沙形同陌路之后,我们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到她心底的伤。在洪悦臻面前我们都尽量避开这个名字。如今听她自己说出来,我们都颇意外,一时之间,不知道她是放下了还是依然记着?

    不同于郑玉城的离开是离开了这个叫云埠的小镇,刘常沙的离开只是离开了四门学校。好吧!不管愿不愿意,大家师出同门,名义上我也得承认他是学长。不过因为私仇,我压根没把他当学长看。他比我们都高一个年级,比我们先一步去了云埠高中,但他依然在这个小镇里。

    “怎么可能是刘常沙!好吧!我说吧!答案很明显啊!就是你们最开始猜的那个。”三姐爽朗的性格受不了我们这样兜圈子,索性自己坦白。说完她自己也笑了,有种释然的轻松。她还俯身去抓着六妹的手说:“反正玉城已经离开了,他也不会知道。我说出来也不算横刀夺爱吧?我一直挺欣赏他的,成绩好,有个性。”此刻三姐的坦然显得十分可爱,表现十分华丽。

    “他不是我的爱。”六妹笑着合起手,掩着嘴,遮住了半张笑脸。这举动很容易就被我们误会成她是因为害羞而口是心非。

    “哇靠!云梨,静言,再加上香琴,我们七姐妹竟然有3个是喜欢郑玉城的。”我掰着手指数着。

    “还好我没跟你们一样,我跟五兄弟的都不熟。”说这话的是存在感稍弱的二姐黄文桦。她不会像我们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常常是微笑地在一旁听着,偶尔才说一两句。

    而在一旁坐在长凳上,背靠着走廊墙的云紫则像个石头美人一样,用一种比我们成熟的姿态静静地看着我们眉飞色舞。待我们消停后,她看着我们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好幼稚啊!”她只是比我们大一岁,却把自己想得很成熟。

    “你们谁在说郑玉城啊?我都听到了。你们七姐妹是不是有人喜欢我们五兄弟啊?”黄海亮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从1班的后门蹿出来,我怀疑他是不是有顺风耳,我们班的后门处于走廊的尽头,离他们班的后门有一个教室的距离,他是怎么听到的?

    “关你P事啊?谁让你偷听我们讲话的?”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示意他识相的话就闭嘴。

    “林小椰,你过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黄海亮突然正经起来,我以为他又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的。

    “你说过去就过去啊!你谁啊?”我不屑理睬他。

    “林小椰,我请你过来行不行?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只跟你一个人说。”黄海亮十分诚恳地请求道。

    “小椰,你就过去吧!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事呢?他也不是每次都那么捣蛋,更何况你还怕他吗?哪次他不是被你揍得要死。”大姐推搡了我一下,大姐说话总是温柔细语,而我是那种瞬息万变的人,听到大姐轻声细语的相劝,刚刚对黄海亮不屑理睬的坚硬突然软化了。

    我起身向黄海亮走过去。

    黄海亮俯首过来,神经兮兮的样子。仿佛怀揣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你知道郑玉城现在不叫郑玉城了吗?他改姓了,以后他是黄玉城。前几天我跟他打电话,他现在在家乡的县城里读书,他说他很怀念四门,特别是你们七姐妹。”黄海亮说得十分动容,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常常谎话连篇的,谎话说多了,他说话的可信度就降低了。但我知道黄海亮一向很敬重郑玉城,他再坏也不至于拿郑玉城撒谎吧!

    “为什么他会改姓?姓还能改的吗?”我十分疑问。人们常说改名换姓,改名是常见,但换姓我只有在武侠电视剧里才听说过。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户口本的原因吧!他回户口所在地读书,准备在那里考高中,以后上大学也方便。你知道男人的前途很重要。”说到男人和前途的时候,黄海亮还特的故作成熟稳重的样子,刻意表现得他很男人,仿佛他已经是一个在社会上阅尽世事的大男人,害怕人家看不出他的性别是雄的。

    “你说得一点也不清楚,我没听明白。”我白了他一眼,感觉他的语言组织能力欠缺,意思表达没到位。

    “其实我跟玉城打电话时也没听明白。”他傻傻地笑着,上一秒故作深沉,这一秒肤浅毕露。他收起笑容,又变成认真的表情,继续凑近对我说:“我还有一些话想跟你说,这是我个人的真心话。我黄海亮这一生没服过谁,就服我的这个兄弟郑玉城。我们五兄弟跟你们七姐妹不一样,你们七姐妹是按出生年月日来排行大小的,我们五兄弟是谁有老大的风范我们就认他是大哥。玉城虽是我们五兄弟中年龄最小的,但他是我们五兄弟的大哥,我们都很服他。”

    “你说这些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我摆出一张专业的扑克脸。

    “我还没说完呢!我想问你,玉城离开之后你是不是很想念他?如果你喜欢的人是玉城,我愿赌服输。我没敬佩过谁,就只敬佩他。你们一样都是尖子生,成绩响当当,你们可以约定一起上大学,以后可以在一起。我希望你以后能跟我们五兄弟的人在一起,如果你敢让别人拥有你,我怕我会嫉妒。你知道爱到深处的反面是什么吗?是恨,我怕我以后会恨你,恨到忍不住杀死你将来的老公。”黄海亮说到最后越来越离谱,还狡猾地挑了挑眉,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越听越气,特别是听到“如果你敢”这四个字。他这是什么态度,威胁还是恐吓?我这人向来不畏强权,黄海亮显然是触碰到我的逆鳞了。他以为他是谁?山鸡吗?奉郑玉城为浩南哥,我看黄海亮是《古惑仔》看多了,入戏太深。不揍他一顿,给他醒醒梦,我看他是回不了现实。

    “我不用等到以后让你有机会杀死我老公,我现在就可以先杀了你。”我眼里冒着杀气,怒视着黄海亮,回头对姐妹们喊:“姐妹们,帮我操家伙。”

    “好!没问题!”不知哪个姐妹应了一声,我就瞄到一个身手敏捷的影子闪进教室里。

    黄海亮见苗头不对,立马撒腿跑。我立马紧追其后,我俩像一阵急惊风似地刮过走廊。到楼梯口时,我抓住了他的手臂,结果被他一甩手,力的相互作用让我虚脱地跌坐在楼梯上,眼睁睁地见他像泥鳅一样滑走了。我是个体育成绩与学习成绩完全成反比的人,就连一百米的短跑都能让我累得喘不过来。只有在追杀黄海亮的时候特别能激发我跑步的潜能。

    我估计黄海亮刚刚错听了是我喜欢郑玉城。学生时代大家都习惯把人以成绩来群分,成绩优异的同学是同一层的,他们一起站在金字塔顶端俯瞰着下面成绩平凡的大多数。所以大多数人也觉得成绩好的同学只会喜欢跟自己成绩一样好的。

    “呐!四姐,给你。”五妹不知什么时候也追上来,手上还拿着一把扫把。

    “你干嘛?”我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五妹。今天是她值日吗?她要来打扫楼梯?

    “你不是说操家伙吗?揍黄海亮的必备工具,扫把。”五妹晃了晃手中的扫把。

    “哈哈哈!洪悦臻,你怎么那么可爱呢!”我忍不住去捏五妹的脸颊。原来刚刚是她闪进教室里帮我操家伙。“不用了!黄海亮已经跑了,而且冒着破坏公物的危险用扫把揍他有点不划算。”

    “哦!那我拿回去了。”五妹转身拿着扫把回教室,我看着她蹦哒蹦哒的样子,感觉洪悦臻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我索性在楼梯上坐下来,等把气喘顺了才起身离开。回到走廊,经过九(1)班习惯性地向里望,里面再也没有那个神采飞扬的身影,郑玉城的离开我不是没有感慨的。

    近两年,我跟郑玉城在学习这个战场上一直厮杀得很激烈。他是(1)班的常胜将军,我是(2)班的女中豪杰。我们两个人的性格一样的争强好胜,都把对方视为头号劲敌,以战胜对方为荣。除了要拿自己班级里的第一,还要拿全年级的第一。每次各科成绩一下来,老师们都会公布各种排名;各科成绩的最高分,总分成绩的最高分,各种对比。每到这时候,我的胜负欲就爆棚。

    年少气盛的我们总是那么争强好胜,已经好几年没好好说过话了。不知道是因为七姐妹和五兄弟的各种私人恩怨使我们各自为营,还是学习竞争上的好胜心使我们长期处于一种斗争的状态。反正我们一碰头,没说几句话就变得剑拔弩张。他企图用气势压倒我,我则更加嚣张气焰。

    记得他刚转来四门的时候,我们还是经常互相探讨学习的小伙伴。不过郑玉城更多时候是一个谦谦君子,两人交手久了,他多少有点了解我的脾性。大多数到最后都是他僵持不下,突然笑场认输了。其实他是好男不跟女斗,让着我。

    他也许是见我不同于其她女生般柔顺,有时候男生的征服欲兴起就想着驯服我,故意跟我对峙。就像他三年级时总是故意调戏云梨那般,只不过我不是云梨那种温驯害羞的小绵羊,我是一匹脱了僵的野马。我们就是在这种模式中互相竞争,互相较劲。旗鼓相当的两人亦敌亦友,我敬他是个英雄好汉,他欣赏我巾帼不让须眉。

    初二快要结束前,他给我写过一封足有三页纸的信,拿到手里感觉沉甸甸的。信里面写的都是很真诚的言语,大概说他初三可能会离开四门,没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在四门里毕业了。信的细节内容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信里有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我是真的真的很欣赏你!也一直想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

    当时他信上只是说可能会离开四门,可能就是不一定,所以我不以为然。我还坚信我们会一直厮杀到毕业,然后一起去到云埠高中继续一决高下。

    初三开学那天,不见郑玉城出现,才知他真的转学了。没有了郑玉城与我针尖对麦芒,那段时间总感觉有股淡淡的失落萦绕在心头。他突然退出了战场,我失去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没有对手的人生是寂寞的。

    一个年级里的风云人物就这么乍然离场。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听说是在暑假期间。我都没来得及和他好好告别,说声再见。

    后来有一次,我在整理往年收到的圣诞卡片,看到郑玉城最后一年送给我的那张圣诞祝福卡片,重新翻开来看,里面的电池已经没电量了,卡片再也发不出悦耳动听的音乐。我琢磨着能不能把里面的小圆心电池拆下来,用别的卡片拆下来的电池换上去,打开那一面的时候,发现那一页的背面写着一句话:“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和你做很好的朋友。”那一刻我震惊了!真是后知后觉啊!迟来的发现,原来他很早以前就想跟我友好相处,原来他那么渴望和我成为好朋友,而我到最后还一直在跟他敌对。

    我想起一首诗:“莫道男儿心如铁,君不见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他离开的时候对四门、对五兄弟、对七姐妹,也是这样的不舍之情吗?

    这些年,有人来,有人走,来来去去。年少的离别没有太多的形式,总是那样悄然无声。来时留下的足迹,待离开时,带走属于自己的那份记忆。

    其中五兄弟就离开了郑玉城和刘常沙,只剩下黄海亮、李靳益、邓昆山。比起他们,我庆幸我们七姐妹依然不离不弃,明年有机会一起出现在毕业照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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