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没有?”
“吃了!”
“吃的什么?〝
“干就吃的山药米糊糊”。
“三天不吃人心里干就干就的……”
小时候常听到人们用武威方言这样的对话,的确,武威话和小米粥一样纯正,这句话伴随着我一生。
那时候常吃山药米拌面。顾名思义,一把小米、一盆洋竽切成块,放锅里煮,快煮熟时搅点面糊糊倒锅里即可。生活条件好的米多点,不好的饭就稀点,劳动的人洋芋块就多点,洋芋冒过了碗,再生活好的就另加一个馍。当然我们属于那种不好的,我就稀不拉的一碗米糊糊,家里姊妹多,大人把洋芋多的舀完,剩下的才是我的,那叫一个饿呀!有时一顿米糊糊能顶一天,时时幻想着能吃一块白面馍,那是当时最大的奢望了。
没办法,米糊糊吃不饱就偷吃呗。厨房是上锁的,盯着母亲上工了,趁家不注意,我在长杆上梆一颗钉子爬到房顶的天窗上,把放馍的茏挑开偷一个馍,也就解决了一天的饥荒。
那年代粮食少,但洋竽和甜菜多,肚子的饥荒总能催生出人们的智慧来,比如,把洋芋晒干磨成粉和面粉蒸成馍,或和面条搅在一起吃;把榆树叶搅面吃;把大甜菜搅在面里叫――穷不拉……就像路遥笔下《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一样……
八十年代初期,人们的工资只有几十块钱,我刚上班时,基本工资40.78元,粮票46斤,其中粗粮28斤。从那时候开始我发誓再也不吃粗粮,以后就把粗粮换细粮,让小米、苞谷面从我视线中消失; 从此,把我的胃娇惯得不成样子……
事实上也是这样,人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小米粥、苞谷、各类豆制品已在餐桌上渐渐消逝。尤其我对‘’山药米拌面”更是深恶痛绝,决不再吃,多少年来真的没吃过,好像这些难登大雅之堂,是贫困饥寒的象征,希望它们很快从记忆中消逝。
但是,吃食消逝了,语言是无法改变的,在兰州多少了,至今还是一口纯正的武威话。
时常有同事孰人见面调侃:“吃了没有?”
“三天不吃山药米拌面心里干就干就的……”这些语言也是兰州人调侃武威人的代表话。
几十年过去了,生活条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鱼大肉的生活充斥着人们的饭桌。“三高”接踵而来,这些疾病基本都是吃出来的。
有一年回到武威发现大街上米汤油馓子已成为武威人不可缺少的早餐,是地方特色。
小米又名粟,古代叫禾,我国北方通称谷子,去壳后叫小米。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属禾本科。它性喜温暖,适应性强:“只有青山干死竹,未见地里旱死粟”。具有健脾和中、益肾气、补虚损等功效,是脾胃虚弱、反胃呕吐、体虚胃弱、精血受损、产后虚损、食欲不振等患者的良好康复营养食品。小米养胃,适合脾胃虚弱、消化不良、病后体弱的人及儿童经常食用。能滋养肾气,清虚热,利小便,治烦渴。 所以说,时常喝小米对胃非常有好处的,但不是说一次两次就可以,而是要长久地喝,这样才可以更好地调理脾胃。
大夫说:胃是三分治,七分养,需要在饮食上调理。
于是,从某天起,老婆开始以小米粥为早餐,只是做法多样,小米、枸杞、红枣,黄澄澄的小米吃得胃里很舒服。
经过了饥馑之年,对生活倍感珍惜,对家庭更加热爱,对孩子的教肓也有了新的认知,还是以那首《悯农》来结束今天的文章吧: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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