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姆在《爱的艺术》这本书开宗明义说:爱是一门艺术,为什么这么说,理由是什么?那就得要从“爱的本质是什么”这个问题说起。
弗洛姆说,爱的本质,是对人类生存问题的回答。人和动物不同,人超越了动物界,是一种孤独的生物,而且是可以意识到自己孤独的生物。与孤独相伴而来的是恐惧,恐惧和外界失去联系,恐惧世界将自己抛弃。
所以,对人来说,他的最大需要就是克服孤独感,重新建立和他人、和整个世界的联系。
那么,他要如何去做呢?弗洛姆列举了三种克服孤独感的方法。
第一种方式是纵欲。比如借助毒品或者酒精或者性进入到一种恍惚状态,感觉到物我交融,与天地一体。在这种极度兴奋状态下,与世界的隔绝也消失了。
第二种方式是融入集体大熔炉当中,就是和人们保持一致,一样的穿着、一样的风俗,甚至一样的三观,做一样的事。既然我属于这个群体,那我也就不再孤独,这也就是趋同。为了排解孤独,无数人哪怕深夜也前赴后续去交际,去酒吧KTV,很多人谈恋爱也是因为害怕孤独,不想单着,社会不允许。要不然会被排斥,谁也不想被排斥。
第三种方式是创造性的劳动。就像画家创作一幅画,或者木匠打造一张桌子,在这个过程中,劳动者和他的对象合二为一,人和世界达成一致,甚至于到达物我两忘的境界。
但是弗洛姆认为,以上三种方式都不能从根本上克服孤独感,解决人的生存问题。
通过纵欲的方式达排解孤独都是暂时的。过后更加孤独,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纵欲者不断向外寻求刺激,只能获得短暂的快乐,孤独始终如影随形。更要命的是,我们的文化并不提倡这种纵欲方式,酗酒和吸毒会让人产生愧疚和负罪感,反而更加剧了人的孤独感。
融入集体大熔炉当中,好像可以很持久,但通过依附群体而获得的安全感只是假象,人的内心仍然是空的。何况为了不再孤独而放弃自我,这样的人生显然不值得一过。
那么创造性的劳动呢?这个是很积极的态度。但问题是,这只能解决人和物的统一,而不能带来人和人的统一。
那么,到底什么方式,才能真正地、持久地、全面地实现人与人之间的统一呢?弗洛姆说,答案很简单,那就是爱。只有爱,才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他们实现新的结合,并真正克服孤独和恐惧,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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