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挂在天上,好像是有雾气的原因,总不那么明亮,这几天都这样,五点左右了,离我越来越远,连阳光都刺不了我的眼,稻田依旧,就是几天前烧过的灰烬好像失去了踪迹,因为有雪,雪,大一统的景象没有了,显得稻茬黑黢黢的,在加上融过些许雪后混杂着灰的稻田,更显得脏兮兮的了。
停车的地方雪化的更多,有些地方已经汪起了水洼,那也是那地方本就有些小洼,雪没有被全部消融,没有洼的地方都钻到雪的腹部去了,如果没有车的作用,是不会一下子全部融化的,但就是那灰蒙蒙的太阳,也会一点点的让雪在雪与雪水间挣扎,慢慢的,越积越多,最终形成了水洼。如果仅是一天,也许有些,但不会更多,有了几天,就像谁都不知道火山什么时候爆发一样,火山也是一点点的积累能量,大地深处的能量,大地移动的能量,人们“未知”的能量,等到积累到一定时期,就会在不可控制的时间爆发。天气预报能够大致预报出每天的天气,还有准确率的问题,所以没有办法预报出今天那雪能融化的比率,也不会有人去考虑那雪今天到底融化了多少。也许是雪水有些蒸腾,不可测定的蒸腾,反正是越来越不清楚,越来越模糊了,太阳依旧还挂在那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切都模糊了,分不清那是雪水还是什么水了。
等到稍稍清楚些,太阳已经满是红晕,我看不像是羞红了的,一定是贫血,一点生气都没有,瞪大了眼睛望去,瞳孔一丝被灼的感觉都没有,他没有了十二点的暴虐,剩下的都是残喘了,像干涸的花瓶的花,蔫头,像七天滴水未进的斗士,像被遗弃的孤儿,像十二月份的红海滩,像抽干了水的枯井,像窦娥。
还是那个太阳吗?怎么倏地就一下子就都不见了,只有淡淡红色还涂在西方远处的天幕上,淡的让人几乎都发现不了,渐渐地就被灰色,黑色吞噬了,蚕食了,心一下子也沉到了深渊,没有尽头的深渊,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没有生机的深渊,满是黑暗的深渊,挤碎你头颅的深渊。
用力揪拽头发,好像要把自己从深渊中拎出来,感觉头发和头皮已经分开,头皮和头颅也分开了,就是那种四分五裂的感觉,古时候有五马分尸的酷刑,没有人能够记载临刑前是什么感觉,大多是行刑者的快感,发号者的理所当然,“兴致勃勃”。
像空中的雪花,漫无目的,飘飘悠悠;像冰山融化的雪水,顺流而下;像野草,只是从地下钻出来,没有一丝痕迹,没有一则规律;像冬眠,没有思想,没有饥饿,没有痛觉;像喝了安眠药,无声无息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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