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读了一文,契诃夫的,题目竟然被我忘记。最近抓紧时间读他的小说,也便对契诃夫的风格渐渐有了点体悟。若要真的说出点什么,却又“忘言”。
契诃夫的小说,适合意会,我总不大能言传。一是言辞笨拙,深恐词不达意;二是总感觉很多东西说了出来,也便失了意味和美感,而我,是个虔诚的美的守护者。当然,这种美,无关故事情节,只是一种艺术的境界。我对于文字的品味,往往透过其形,观到其神,那些摇曳在文字里的风景,就渐渐成为播种在我的心灵梯田的种子,至于长成什么样子,我是无法预期也无法承诺的。
这篇小说里藏着一种彻骨的忧伤,一如契诃夫的很多小说。一个虔诚的见习修士,却在摆渡中遥望渴望的教堂,无法靠近,无法到达。他深深地爱着,爱着那种圣洁的情感,一如爱着那个温和美好的修道士的赞美歌。那个40岁离开人世的修道士,以最纯的心和最纯的情创作的赞美歌,凝结了世界上所有温柔、所有祝福、所有由衷的信仰。然而,这样的出于性灵的赞美歌却无人能懂,或者说,无人愿懂。那些忙着做弥撒的人,沉醉的不过是自己想当然的幻影,忙碌的是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于是,众生祈祷,众生欢乐,都不过是场尘世的喧嚣的闹剧。
那真正热爱的人,那用全身心创作了赞美歌的人,静静享受着满心的愉悦和欢喜,他听到了自己和耶稣的对话,听到了心底满足的叹息。能真正爱着,是他最大的幸福。然而,这种幸福,却如此吝啬,对于一个纯粹的教徒。在他40岁的时候,上帝过早地召走了他,或许,是为了更好地靠近这个美好的灵魂。耶稣“复活”的时候,一个凡人死去了。
还是有人痛苦的,如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和至交,那是一个唯一懂得那些赞美诗的美好之处的人,一个真正热爱着近在咫尺却如此难以靠近的教堂里的力与美的人,他不停地摆渡,摆渡那些匆忙赶去的充满热度的乏味的灵魂。于是,教堂里满是人,也满是寂寞。
也许,那个摆渡的见习修士所悲伤的,正是那句话:人,又少了一个。
世界上,有多少真正热爱的心默默地在外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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