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从没有哪个民族,这样从一而终地喜欢木头。
不管是榫卯千百种,还是广厦千万间
抑或是十里的红妆,大小不一的牌匾
还是微缩的赵州桥,微缩的天坛
历史课本里匆匆一瞥的样式雷
从《中国手作·木作,》这部纪录片里,我看到了中国传统建筑的曼妙身影,百转千回里延绵着哲理的光芒,木碗传承人湿红的眼眶挣扎着匠人的坚守。我想谈谈,我对中华文化木元素的感受。
看着一根藤的橱窗屏风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从那中间透过的一缕缕阳光冲破的仿佛不单单是薄薄的窗纱、空气,更是跨越了千年的历史和尘埃。
看记录片里的木工师傅专心致志,精益求精,绘图,裁锯,将榫卯拼接,敲定,使之咬合。时间仿佛在那里静止,看不见岁月清浅,只有百年生长的树木和代代相传的匠人,而一根藤在匠人的手下,无限延伸,生生不息。
看到王震华大师,脸上洋溢的是自信,执着,追求,坚守,以及世世代代木工匠人身上的洋洋智慧,木痴王的飘带天天指示他工作的方向,不允许次品走出去,和路边的向日葵相互嘲弄我们一样孤独。可敬又可爱的木匠师傅。
很多个场景,很多个瞬间,让我想起孩提时代,乡下山间,那个云深不知处的地方,那个性格古怪的老木匠,屋里堆的,堂前摆的,院里装的,各式各样的木材,竹杆,他在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居于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和猿啼鸟啼为伴,他为田间劳作的农民打过收割稻谷的大木桶,他为娇艳的新娘拟过十里红妆,他在木上雕花,在山间煎茶,他率性天真,又淳朴善良。
木屑一次又一次堆满庭院,
而皱纹一缕一缕地爬上他的眼角,
他的巧手,
沟壑纵横
深深浅浅。
而今,恍已经年,再见那只立上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竹蜻蜓,却难以再见木匠身影。
我思量再三,木元素是有生命的元素,木文化是有生命的文化。
尘世凡间和地阔天圆
生生世世,死死生生。
离开土壤,离开绿叶,离开红花
然后以另一种身份,另一种姿态,另一份样貌,
延续下去,
生长下去,
融进阳光
融进历尽,
融进尘埃,
融进心血,
乡土木情,琳琅满木
木是情结,亦是情怀。
独木一树,双木成林,三木成森,五木成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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