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给一个男顾客装拉链头的时候,莲姐憋着一脸的笑走了进来,看见有人在伸手挡了挡被笑扭曲了的脸,在旁边一坐位上坐了下来。
“莲姐,吃饭了?”我奇怪抬头看看她。
“哦,哦,你先忙,忙完,再说。”她向我的方向扬扬手忙乱地说。
我会意地笑了笑,继续忙手上的事,猜想莲姐肯定又出什么洋相了,那一脸压不住随时都可能爆发笑意,正当吃饭的时候,却跑来闲坐,足以证明还不是一般的好笑事儿。
莲姐是老公从农村带出来的,没有工作,也没有读多少书,先前还有给小孩做饭的任务。这两年小孩也出去工作了,老公是流动的基建单位,常年在外奔波劳碌,回家的时候也不多。
时常一个人守着个空家,在农村时干惯了农活,闲下来就不舒服。可城里的家除了煮饭,就是收拾收拾家,也没多少事做。逛也找不到地方,楼上的住户不像农村,敞开着大门想进就能进去拉家常。即是很熟悉的人家,也要敲开门才能进去,还时常会碰见人家不在家,吃了闭门羹。她也就少去扰动人家了。
正像她说的“多亏有你这儿可来逛逛,要不都能人憋死到屋里了。”
我觉得也是,我这102室真成了小区这帮女人的俱乐部了,我这儿来的顾客也以女人居多。做生意人气旺了也好,就由着她们来来去去,出出进进,我也乐在其中。
装好拉链头封了口,顾客走了。莲姐才放开了她崩了半晌的脸,岔气般笑到我面前来,“咋了吗,傻笑,饭都顾不得吃,吸笑气了?”我打趣到。
“在,在屋里骂人呢,我忍不住笑,就跑出来了”她用手指着楼后的家,笑意还在冲击着。
“好了好了别笑了,到底咋回事,话没说清,叫你都笑完了。”我走进里间去吃饭,莲姐硬止住了笑,两手摸着笑溢出来的眼泪,跟我身后走了进来。
原來前两天她闲得无聊,又在家翻腾家具,床,柜子都换了原来的位置。也是去听那些糊弄老人的课,说是常换换家里的摆设,会增加人的新鲜感,回来就投入了行动。这其实也挺好,是会给人换换环境的感觉。我赞成更给了行动的信心。
然而,昨天晚上回家的老公,却还没来得及欣赏是不是新鲜,甚至都没有适应了她的新环境,就上床睡觉了。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端直撞到墙上去了,从懵圈里醒来后,吼叫着质问老婆,“你把房门挪到啥地方去了?”闻声心虚的她赶快打开了灯,看没有流血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人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去上厕所了。躺到床上后、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挪房门,这气头上也没敢辩解。
早上早早就出去跳舞了,回来煮好饭,才看见老公额头上长了个寿星老似的大胞,又记起昨晚的事,禁不住就想笑,虽然煮了滚敷的鸡蛋送去。掩不住的笑容还是激怒了,思想正统不会玩笑的男人,面露凶相叫她:“滚!”
放平时听见这句话,她也会撑起来跟他吵的,吵到他不吭声为止,今日不同,自知理亏是一个方面,被好笑摄去了心才是最主要的,想想人家又痛又生气,还要忍受自己的讥笑,可她怎么都忍不住笑,就顺势跑了出来。
搞清楚了状况,我也不敢想起那句话和找不到门的人的窘态,那个人能忍住不笑呢!
“你这无聊的女人真是害死人,没打你都算便宜你了,还笑!”我学着她老公的口气训斥到。
所有人都任由笑得放荡折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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