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公元2763年,距离你印象中的昨天已经过去了746年。而你也已在这张床上沉睡了两年零四十八天了。你可以试着回想你三年前在做些什么,你看你能不能有印象。”
按着她说的,我开始回忆三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可我想来想去,总也记不起那时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了。不单是三年前,凡是超过三年的过去,我都是回忆不起来了。我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样,没有任何的过去,我甚至记不起自己的父母是谁。而更令我意外的是,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我竟然对于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没有过去?”我开始倾向于她所说的那些事情了,毕竟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是更让人无法信服的。
“其实在你苏醒后的十一天之后,你的记忆会像瀑布一样倾泻到你的大脑中,那时你自然会知道所有的事情。让休眠者自然回忆起他们的过去也是我们惯常的做法,哪位那样会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我们迫切的需要你的帮助,因此我们只好这样做了。”她的语气依旧温柔,只不过其中掺杂了血多不为人轻易察觉的急迫感。
此时,我虽然还不能够确定她所说的是否属实,但也不似开始时那样完全不相信了,于是我问:“需要我?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呢?”
“那我从源头说起吧。大约一百五十年前,我们这个世界遭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在那场战争之后,我们人类的数量直接缩减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不到,而我们的生存面积,更是仅仅余下原来的千分之一了。与那场战阵比起来,在历史的长河中,所有的战争几乎是与小打小闹没有差别了。因为在以往的战争中,我们总能凭着自己的力量挣脱出来,即便是最残暴的战争,作战双方也都能理解对方的作战形式与各自使用的装备,双方都能找到自己的优势与对方的劣势,即使对方的武器再怎么先进,我方也能够仿造些残次品。在那些战争中,我们的作战能力早已被限制在了已有的理论框架之下,无论双方怎么折腾,也都无法跳脱出那框架之外。只要是在框架内,就总能找到应对的方式。可那一场战争,对方是在框架之外的,或者说,他们的框架比我们大得多得多,对于他们的装备,我们不要说仿造了,光是做到理解这一步就根本不可能了。在他们面前,我们再一次认识到了原先的自己究竟是多么的无知,多么的自大。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像蚂蚁一样渺小。”她尽力保持着自己的镇静,但是声音分明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颤抖,她似乎对于所面对的事情充满了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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