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边的槐花开

昨日大家坐在一起闲聊，她说：洋槐疙瘩好吃。无意的一句话， 给人传递的信息，就是槐花开了。

记得围墙外面是一树树的洋槐，趁着跑步的机会，赶紧去看看。果不其然，前几天还只是一些嫩芽，特意去看的时候，发现一串串的花儿已经开放。花的香味扑面而来，不由得让人想到疙瘩的好吃。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回家，自然也没有听见妈妈提起做疙瘩的事。往年就有些不同，院边的洋槐花盛开，妈妈都会拿上长竹竿去夹一些槐花来做疙瘩。一口大锅，做的少好像划不来，每一次都会做很多。其实，我是不喜欢吃的。为什么呢？记得小时候，每次吃都是一大碗。槐花的甜味儿从第一口到碗底儿朝天，每一口都少不了甜。大概是糖太多的缘故，感觉甜的有点过。吃过一回，就不想第二回。

每次想起槐花的甜，我都会冒起那时的不喜欢，好像一种刻板印象，多少年都未消去。妈妈的血压越来越高，有些甜的东西自然不能吃。槐花疙瘩我也从来不提，妈自然不会再做。就这样，槐花的味道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不大的办公室，你一言我一语，关于洋槐疙瘩的话题就展开了。有人说，他特别爱吃。有人说，吃起来就是香。大概是每个的留在舌尖的味道不同，自然滋味也不同。

我呢？因为有过甜的滋味，记得也特别牢。自然不想再去体味它的滋味。院边的槐树越长越大，胳膊腕儿粗直到枝繁叶茂，多少次站在它的旁边，总是想着等它长的再粗一些，就可以用来做家具，可以是很好的材料。直到雨季来临，一直下不停的雨泡软了坎边的土，树开始倾斜，给人传来要倒下去的危险。看着坎下的房屋，终究要做出一个权衡。

硕大的树，如果倒下去，就会砸坏人家的房子。那时，时不时传来土坎垮塌，树随着土落到路上的消息。大家都在排险，我自然不能看着树有一天倒下去。等天晴的时候，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院边高大的树全砍掉。

等到砍树的那一天，才发现树长大了，砍起来真是吃力。本来那些树，除了名字熟悉，说做材料真的没有几个可以达到标准。就连洋槐院边洋槐，每次看见她弯弯曲的枝，只是在心中一遍遍谋划着如何利用则更好。

树在一年年长大，当去砍的时候，真的感觉到了麻烦。往哪儿倒，是安全的？怎么砍，是最好的？面对那样的情景，反而有点后悔如果在很小的时候把它清理掉，也没有现在的麻烦和困难。只是那时很舍不得，现在却要下狠心去排除掉危险。

看着树，感觉自己好像是那么的矛盾。留与去，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没有回家，院边的槐树只能在记忆里去看。眼前围墙边的槐花开，给人带来了一点错觉，好像家乡的槐花也开了。等自己回过神，才明白早已留在了记忆里。

眼前的花，一串串，甚是好看。花香是现实，好像也是记忆。那时，我也看花。此时，我也看花。

花不变，只是变了位置。味觉未变，变了的只是时光。好想回到过去，已经全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