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同民安朱熹书”的石匾,
就这样千年一直沧桑在我家近处。
小时候总会去辨“朱熹书”这三个小字,
却不知朱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当我读到了《四书章句集注》,
才发现您在历史上原来是这般地突出。
而我也曾像其他人那样,
以“理学家”以“别子为宗”对您又满不在乎。
从小就生活在这沙溪七里口,
似乎平凡而现实得没有什么可诉。
可一千多年前您确实曾来到这地方,
做着那赫赫有名的这同安县主簿。
几年前我也在建阳实习任教,
竟然错失而没有去祭拜您的坟墓。
我也有幸到过您出生的地方,
看徽派建筑和油菜花漫天蜂蝶飞舞。
最重要的那两站居然我也来过,
便是那书院中巍峨存在的白鹿洞与鹅湖。
原来您一直离我是这么地近,
穿过了现实和理想两个层面相即相如。
我还到过曲阜孔庙去朝拜夫子,
却发现您一个人就如此地地位显著。
是所谓的“程朱理学”的集大成者,
所写的书成了元明清三朝官方指定的读物。
当人登得太高了屹立在泰山顶上,
不免有人会要往您的身上不断泼污。
说您字里行间总不离理学家的偏见,
甚至也造成了后来那遗害无穷的八股。
然而走进历史去真实触碰到您的心灵,
才发现那都是门外观望的笔伐口诛。
少年颖慧的您也想探得宇宙的究竟,
但您没把生命外置而走上西式的路途。
念兹在兹您都是要把文化回润给自家生命,
读书求师当官也不忘要为庶民做主。
曾一个“中和”您也就苦苦参了好久,
坦诚与南轩辩论最终也能接受他的解注。
当觉得象山似禅而为了后人接引计,
也能放下身段三天辩论在那鹅湖。
观点迥异却不妨自己去美美地欣赏对手,
说“象山气象颇好”胸怀自是动容千古。
当最后不能相合也未损相互间的友谊,
数年后再请到您主持的白鹿洞为诸生讲书。
那一次您也被象山给讲得汗泪兼下,
竟言“吾不如也”还把他的讲稿用碑刻留住。
看佛道盛行却没有地方在讲伦常,
您一生发大心修复书院达二十多处。
那《白鹿洞揭示》字少却很是精要,
纷纷被仿用现在还值得一读再读。
一生中您走了大江南北看国家危亡,
力主抗金谁说书生只会写书?
即便写书您心中也一直存有千秋万世,
那种广度深度会让后来的人自叹不如。
当朝廷污名定说“伪学”而要将您流放,
危急那一刻您还跟弟子在镇定地校书。
一部《四书章句集注》您就改了三十多年,
害怕有所曲解也害怕不够方便后人进入。
一生奔波似乎脸上总写满了苦相,
然而临死前那一刻也终能翻上来而了悟。
“天地生万物,圣人应万事”,
一个“直而已矣”终让您无愧这平生所学所述。
哦,天挺人豪的一代人物,
念兹在兹在华夏的千里与千古。
博大深邃的心灵世界啊,
让您去世那一刻千人来迎直也惊动朝廷不敢低估。
悠悠岁月就这样稍稍地流逝,
想您若在当今会做什么我的人生似乎也有了奔处。
当哪天我也尽了中国人该尽的本份了,
回到那共同的归处再与您当面深情地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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