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是辉南人一年中除了春节,是最有节味感的节日,这样比方应该是一点都不过分。作为辉南,每年端午节早5点就应该起床了。
家家都兴冲冲地摸黑出门,爬北山采艾蒿,看着天边逐渐泛出鱼肚白,乘兴步行到雾蒙蒙的辉发江边,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用这一天的松花江水洗脸洗手能去百病,虽然只是传说,但辉南人乐此不疲,他们定会在耳朵上夹上刚采摘的艾蒿叶,乐陶陶地手捧一握清凉的江水,大大方方地抹在脸上。孩子大人脖子上必然会戴着早就准备好的香包,手脚缠着五彩线。
兴工路,几乎从县政府到江南一带,全部被早市占据。只有这一天出的端午早市用现在话讲可以说是端午嘉年华了,沿江沿街到处都是卖衣服的、卖小吃的、卖各种端午商品,应有尽有。
辉南人几乎全体出动,慢悠悠地游逛着,等到6点左右,人群渐渐散去,回家端上自家包的热腾腾的粽子、前夜卤好的茶蛋、早市买回来的小吃,一家人其乐融融地饱餐一顿,然后各自上班上学(我的美好记忆仍停留在端午节还不是法定假期的时期)。
在学校里基本上暗搓搓的香包比拼一定是避免不了的了,小孩儿真是纯真到不行,大家会彼此偷瞄谁戴的香包更大、花样更豪华、药蒿味更浓,如果再附带一个扫百病的小扫帚那就基本上锁定本年度香包之王了。
香包一般只有端午当天才戴,第二天就摘下了。只有香包之王可能还会恋恋不舍地偷着再戴一两天,再戴多就不合时宜了。但五彩线灵活许多,传说在端午后第一场雨后,要把五彩线剪断扔到水流里,这样佩戴五彩线的人的疾病预防会不治而愈。小时的我最怕的就是端午当天下雨,这样就意味着五彩线马上就得扔,臭美时效急剧缩短,心中非常不甘。
回想起来,端午节承载着太多美好的记忆,总结起来,无外乎怀念小时骑着自行车,穿梭在端午节的江边;怀念几十年如一日过着类似节日的朴素家乡人;怀念那一弯辉发江水,无论在喧闹的端午节还是安静的平日,日日生生不息地流淌。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三个字,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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