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是个警察,他正在和夏荷做爱,夏荷不是他老婆,阿正的老婆是他的同学兼同事。夏荷是阿正有一次配合治安大队扫黄时抓的一个小姐,她那个时候正在和一个占了便宜不付钱的胖子撕打。
“死胖子,你今天不付钱,我就和你拼了……”披头散发的夏荷手里拎着一只红色尖底的高跟鞋。
阿正后来问她,为什么看到警察也不跑,夏荷说,我既然都不要脸出来卖了,就要有价值,谁否定我的价值,我就跟他玩命!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不是没有,是夏荷执意不让开,她说喜欢看到阿正在她身体上面耸动,大汗淋漓的样子,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有人爱,有人为了自己付出,自己的反应也有了价值。
从卧室到客厅,又从客厅的沙发鏖战到洗手间、厨房,甚至最后到了阳台,阿正在夏荷身体里最后一搏是夏荷手扶着阳台玻璃完成的。
卧室里的地下,阿正的手机一遍遍的震动,两个忘我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阿正和夏荷偷欢的时候,阿正的老婆程静正在局党委书记的办公室检举他。
“宋书记,阿正他做刑警二年,长期不回家,老人也早都去了,也没一个孩子,我一个女人结婚和守寡有什么区别?”程静是个高挑白净的办公室“白骨精”:自信、精致、语言犀利,头脑聪明。
“阿正办案子是一把好手,你们夫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好?”宋书记脸露难色。
“不是的,宋书记,听人说,他是和一个卖淫过的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你们一定要管管啊,他是一个警察,这种事情是一个人民警察能干的吗?这种做法局党委要不要马上制止,严厉打击!”
“这么生活上这么不检点呢?你说阿正和一个曾经卖淫过的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这也太不像话了!你放心,局党委会找他谈话的,如果问题属实,我们严肃处理。”宋书记义正言辞地接待了这位怨妇。
阿正的线人小海此刻离阿正直线距离也就一千米不到。电话已经拨出几十次了一直没有人接,耳机里总是传出“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一层层地涌出,又一层层地干透,汗碱在白体桖衫上叠成了怪异的人脸。
“你娘!想让我死吗?说好的支援呢,人我给你钓出来了,结果你他妈的关键时刻不接电话了,要玩死我吗?!”
小海是个游荡在夜场的小马夫,拉皮条的时候,也卖点药,只从做了阿正的线人后,觉得在官面上也有人了,所以最近有些狂,结果被一个大卖家看上了,找到他要出货,阿正就是要抓这样的角色,小海和阿正一汇报,阿正当即拍板,拿下。结果现在小海约好了出货交易,阿正不见了!
交易的地点在一个居民区的六楼天台上,这是个老旧小区,红砖混着水泥只能建到六层高。老旧小区的特点就是没有管理,人员出入比较复杂,小区里的规划也是个笑话,老居民们会在绿化地上扎起篱笆,好种点不打药的蔬菜。养几只鸡,跑几条狗。
小海一只手机械地继续拨打电话,眼睛盯着小区的入口方向。
一辆看不清牌子的面包车开进来了,一点没打弯,直接停到了这座楼下,小海知道完了,自己没有钱去买货,现在货送到了,见不到钱,自己还有命吗?
车里下来了两个带帽子的男人,那两个人稍一打量,就顺着楼梯往上爬。
“喂,喂~”电话又被小海机械性地挂断了,当小海反应到电话通了的时候,“啪”他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真次哦,我怎么挂断了!”
电话又一次响了,小海哆嗦着按下接听键。
阿正看到手机振动的的时候,是想抽一根事后烟。
看到几十条未接电话都是小海打来的,他知道小海肯定有急事找自己,阿正一边穿衣服,一边拨回去,接通的同时,那头居然挂断了,“真他么的欠收拾?”
电话又拨过去,“喂,你小子真特莫…”
“听我说。”阿正的话被打断了。
“送货的现在就在上次我们见面的地方,他们马上就上来了,你不来,我就死定了,快点来救我!”
机关枪一样的语速让阿正一愣,紧接着阿正几秒钟套上裤子,腰带提在手上,脖子上挂着衬衫,跑出卧室门的时候,阿正看见夏荷还一丝不挂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我有急事出去,晚上找你吃饭。”
“滚~去死吧,每次干完老娘就跑,你不回家,你家的母老虎会上吊啊~”
话还没说完,“哐”的一声,防盗门被带上了,夏荷愣了一下,自嘲地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路上的行人看见一个年轻健壮的男人,跑步中系上了腰带,穿上了衬衣,一个年轻的美女还向阿正打招呼,想和他搭讪。
踏踏的脚步停在了六楼天台门口,先出来的是一个精壮黝黑的家伙,年纪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他胳膊上搭着一件衬衫,成块的腱子肉从背心里露出来泛着油光,第二个人是个头不高的精瘦汉子,大概只有一米七,两人看看天台四周,只见到了小海一个人,才慢慢走过来。
阿正拨打队里的电话,也是过了一分钟才有人接,“喂,我、阿正,我现在到了佳苑小区七号楼,有毒贩在交易,我上去了,还有个线人要保护,我没带枪,快点过来人。”
眼中看到了那辆停在楼下没有熄火的面包车,阿正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车里肯定有人,这个人即是望风的,又是接应的。
阿正调整了一下步伐,头故意左扭右扭,装着找楼号,接近面包车的驾驶门时,阿正扭头对着车里的驾驶员。
“哎,哥们,问你个事?”
车里的驾驶员不耐烦地摆摆手,阿正装着很执着,玻璃窗放下了。
“我不是这小区的,跟你……”这个黎黑的中年人话没说完,阿正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太阳穴。阿正接连几拳砸在这个毒贩子的太阳穴,确保他不会很快醒来后,急忙往楼道里跑。
阿正不知道还来不来的急,小海的命也是命啊!
上到三楼的时候,阿正听到了脚步声,很急、很轻,阿正急切间一转头,看到了三楼门口的鞋架子上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鞋底尖的能刺瞎人的眼睛,就像夏荷的那双一样。
阿正一伸手拿起一只,然后继续往上走。在四楼,他们相遇了,阿正装着回家,没有和两个毒贩对眼,就在错身的时候,阿正的眼角瞟见了血迹,那个高大壮汉的鞋底上,粘满了血迹,精瘦汉子走在前面,壮汉正好和阿正面对。
阿正又跨上两层台阶,壮汉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就在这时,阿正转身扑下去,高跟鞋的鞋尖钉在了壮汉的脑袋上,阿正的身体撞倒了壮汉后,自己也倒在台阶上,他的腿挂在了扶手栏杆里,一只手肘磕在水泥阶上,“卡巴”一声,断了。
“啊~”壮汉一声惨叫,滚了下去,撞倒了精瘦矮个子,阿正抽出脚,滚了下去,用还能动的手拉住了瘦子,瘦汉往起一站,阿正乘机搂住他,拼命一跳,两个人从四楼过道大开的窗口一起掉了下去,楼下“砰”的一声闷响,两个人都抽搐了几下,就此不动了。
“呜哇~呜哇~”大队警察围住了砖楼,被害人和没死的案犯被分别带走了。
一个多月后,阿正的追悼会开了,程静作为烈士的遗孀站在最前面,接受了二十万的抚恤金。
于此同时,夏荷在从医院里走出来,手里一张检验单飞去空中,隐约中,上面有一些字,那是怀孕确诊通知书。
时光飞逝,阿正也被大多数人遗忘了,九个月后,程静再婚了,婚礼很喜庆,新郎是又一位公务员。
于此同时医院的产床上,接生的医生问躺着的夏荷:“你有家人来吗,孩子的爸爸呢?”
夏荷的脸色因为难产变的煞白“要保小,不要保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