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乱世佳人》里的郝思嘉,小编有话要说。
初初看电影《乱世佳人》,看得一脸黑线:这是什么女主?如此的自私任性、寡廉薄德、不懂珍惜、不懂怜悯、狠毒霸道、连母性都没有几分——Excuse me?哪里值得喜欢了?
现在想起来,不禁感叹自己少不更事。
《乱世佳人》这部电影,小编几乎每隔半年就要找出来看一次,每一次看,都对思嘉有了新的认知和感慨,甚至慢慢地喜欢上了她、深深地爱上了她。在各种论坛上找找看看,喜欢郝思嘉的人还不是一般得多,被许多人誉为自己“不朽的女神”。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一个几乎满身黑点的人物形象,如何就有着万千读者对她宠爱非常呢?
电影里,年轻美丽的思嘉对于绅士艾希礼志在必得,她一直认为艾希礼是爱自己的,却因为世俗的缘故选择了玫兰妮。我们可以看到,从少女时代十二橡树园的舞会到满目疮痍的战后家园,身边的丈夫从查理换到了白瑞德,这长长的几十年间她都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艾希礼的守护与执念,甚至也有着等待艾希礼看透风景最终转向自己的希图。因为艾希礼的嘱托,她可以冒着生命的危险看护战时妊娠的枚兰妮,可以把家里唯一的口粮和最厚的褥子留给梅兰妮和她的孩子用。从某个方面上说,郝思嘉无疑是一枚强势且劣迹斑斑的角色,可以为赌气夺人男友,可以为守护塔拉庄园(或是说为金钱)占据本属于亲妹妹的未婚夫,可以为攫取利益非法经营,但在对待她珍重的艾希礼,思嘉却从未对自己的情敌用过任何不光明的手段,也从未与这位艾希礼有什么逾越之举。这漫长到近一生的守候啊,熬到南方政府消亡,熬到女儿白邦妮夭亡,熬到枚兰妮病逝,熬到瑞德要离开 ……思嘉才蓦然觉醒,自己对艾希礼,其实已经not care了。
艾希礼和郝思嘉我曾一直不能了解,思嘉为什么会爱艾希礼,能爱得那么漫长、悠远、笃定而纯洁。诚如瑞德所言,眼神忧郁沉湎过去的艾希礼,根本配不上思嘉那“对生命的热情”。我又久久地震撼于思嘉可以在奉献了近一生的守候后竟然可以在一念之间蓦然脱手回头。时至于此,看透风景的人是思嘉了。
后来我想,思嘉和艾希礼是有着相当一致的感情的。他们都对战前的时光有着热切的怀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田园牧歌,南方庄园里优裕的贵族生活,舞会和烤肉宴。战争摧毁了国与家,带来死亡、鲜血、贫穷、饥饿以及压迫。于思嘉,艾希礼是她少女时代除却塔拉庄园外唯一存留下来的美好念想,而不同于瑞德强悍灵活的英雄主义作风,艾希礼的绅士气质与优雅的谈吐都很容易唤起思嘉对随风而逝的往昔的无限怀恋,很容易从记忆上乃至精神上温暖思嘉属于女性的脆弱伤感。
思嘉内心那个希求光明的小女孩认为艾希礼是发光的太阳,可艾希礼也只不过是一面反光的镜子罢了。但思嘉一直忽视、甚至有意否认的是,自己骨子里是有着蓬勃的野性的,正如白瑞德所说,“我们两个太像了,我们都太坏了,善于骗人也善于看穿别人的伪装”。正是她那骨子里蓬勃的野性和旺盛坚韧的生命力造就了《飘》多半本书的传奇。
看透了风景的思嘉,蓦然觉醒的思嘉是回归了自我的思嘉。无论是她一直守护的红土地的塔拉庄园,还是思嘉后知后觉爱上的瑞德,都跟思嘉内核的生命力有着同质化的统一。
思嘉Tomorrow is another day,绝望里伴着希望。被思嘉伤透了心后匆匆离开并消失在夜晚浓雾里的瑞德成了思嘉最新的追求。但未来是怎样的,我们却不得而知。而对于读者而言,未来是怎样的,似乎也并不重要,当思嘉蓦然醒悟,放弃了近半生的守候与执念并开始了新的追逐的时候,她血肉丰满的形象被造就、被塑立,文字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郝思嘉的人物形象黑点巨多,却又的确让人倾心喜欢。她能轻而易举看穿别人的伪装,却耗费了大半辈子才认识自己。她能不顾世俗眼光去追求爱情,不择手段地去欺骗、去攫取财富,却也能始终保留了自己纯真的一面。她坚强到可以扛过幸福生活的破灭和战争、饥饿、贫穷,却因无法得到艾希礼、因最终失去白瑞德而号啕。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不是一个好妻子,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不是一个好基督徒,不是一个好公民,她是只为自己而活的郝思嘉。
白瑞德和郝思嘉这样撞击人心的角色每诞生一个都是孤版。什么操守与品行、爱情与幸福,都不过是人物形象的附庸,她尽力地舞动,不遗余力,哪怕四面污泥飞溅,她尽力地歌唱,哪怕声嘶力竭,音已失调。思嘉就是那个行舟千里到了朋友门前却发现自己已无兴致故而掉头而去的狂士啊。
我们爱郝思嘉,爱得也是努力飞翔不顾别人目光的自己,爱得也是坦诚任性不计后果的自己;我们爱郝思嘉,爱得是她嘴里明天的希望;我们爱郝思嘉,爱得是她面对“求不得”与“已失去”时毫不矫情的态度。
爱与辜负都是寻常,但太多人的“不敢”与“小心思”“小技巧”令人鄙夷,思嘉没有爱的技巧,或如飞蛾扑火般进攻,或如旋风扫地般回头,都只是忠于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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