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钱大江
那是一个冰冻三尺的冬天,舅舅用拖拉机送我们去城里坐车回浙。那天真冷啊,拖拉机怎么也发动不起来,只好烧火烤柴油。天冷柴火又不干,是舅舅趴在发动机下拼命地吹,才把火苗吹旺起来,然后他再用手摇柄将拖拉机发动起来。记得好像就是那次,手摇柄反弹将舅舅的门牙打落了。从此,我的舅舅一张嘴叫我的名字,就会露出那颗让我内疚至今的银牙。

舅舅终于没能信守我临走时和他拉小姆指许下的诺言,变成小狗上天堂去了,去找同样没有信守诺言的他的姐夫去了。令我欣慰的是我的姨夫、我的父亲不再孤单了,在江阴有他大姐夫互相照顾,到浙江也可与小姐夫拉拉家常。舅舅应该还记得从江阴到诸暨的路。舅舅,如果来浙江,记得你小姐夫住在诸暨盛兆坞阮村泰山里。舅舅,你一路走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