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在南方的小城市,只要你愿意多走远一点的路,总是可以看见这样的小河。
它们细细小小,安静地存在于公路的一旁。河的一边是农田,另一边就是车来车往的公路。
小河的边上会排着整齐的落羽杉,笔直,葱绿,不言不语。小小的河道上,水流总是看似静止不动,但间或一段的水面上便会有水葫芦的存在。
水葫芦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丑,分开看就像一个个小葫芦,小葫芦鼓鼓囊囊的,头上顶着个滑溜溜,翠生生的大扇子,悬浮在水面上。我总觉得它们像一只只开屏的小孔雀。
把那小葫芦拉上岸,用手一捏或用脚一踩,便发出脆生生的爆烈声。那碎开的小葫芦里面就像海绵一样充满了空气,也像泡沫的塑料,可以储满多多的水。
水葫芦爱吸水,那感觉就跟柚子皮类似。感觉用来烧肥肉也是可以的,就像柚子皮烧肥肉。那做好的柚子皮吸饱肉汁,口感肥甘顺滑,比肉还受欢迎呢。
用水葫芦做的菜,估计大多数人都没有食用过。我也没有。大概是总会想起从前引进水葫芦,是因为人们认为可以充当作猪饲料的缘故。
可是,水葫芦的花和嫩叶是可以直接食用的,味道清香爽口,并有润肠通便的功效,马来西亚等地的土著居民便经常以水葫芦的嫩叶和花作为蔬菜。
只是现实是,杂食的猪并不喜欢吃水葫芦。恐怕,人也不会喜欢。还是看看花吧。
水葫芦的故事:花自飘零水自流,陪你占领到水尽头水葫芦的花有6片淡粉紫色花瓣,最上面的一片花瓣有一抹亮眼的蓝色,里面点缀的一点明黄,就像凤凰的眼睛,难怪会让人叫作凤眼莲。
在夏天,进入花期的水葫芦,放眼望去,就会看见零星的淡粉紫色点缀在翠绿的毯子上。若是开的数量足够多,就会变成变成一整片一整片淡粉紫色的花海。那就更是好看之极了。
《诗经》里说旧时先人会用“蘋”和“藻”这些水生的植物用于祭祀。
《国风·召南·采蘋》重现了采集的场景: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
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于以盛之?维筐及筥;
于以湘之?维錡及釜。
于以奠之?宗室牖下;
谁其尸之?有齐季女。
就连《左传·隐公三年》也说:“涧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
关于这里的“蘋”、“藻”,也就是浮萍之类。虽然是水草,但说到底,可是用于祭祀,能通于鬼神,能把人内心的虔诚导引到神灵那里去的东西来的。
只是,这些“蘋”、“藻”太细小,又不夺目,如果不是因为水葫芦原产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凭它长得这般艳丽,我几乎都敢确定先人是一定会选它作为祭献鬼神的物品了。
水葫芦的故事:花自飘零水自流,陪你占领到水尽头虽然水葫芦貌美,也可以美化环境、净化水质,可是就连在水族馆里,卖水草的摊子上也是很少会作为水草出售的。
它们繁殖得过快了,总是不管不顾地尽力向外延伸,直到塞满所有空白的水面。于是,最后,它们会浩浩荡荡地侵占了所有水面。
恶劣到先是影响航运,进而挡住了照进水里的阳光,逼死河里的鱼虾,直到把河水变成了一潭死水。
它们太过疯狂,对水质的破坏远大于净化。
对付它们也没什么好办法,除了人工打捞就是机械打捞。经过河边,便经常看见有打捞水葫芦的船。人们拿长长的网去打捞水葫芦。捞上来便堆放在岸边,让它们脱水而死。于是,落羽杉的树下便常堆着一堆一堆水葫芦尸体,和淤泥一起发着臭气。
耗时废力,却只有这个方法最有效。
有朋友说,水葫芦不就跟小龙虾一样么,如果不吃就得随着它泛滥,还是好好研究怎么下肚的方法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有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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