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值班,闲来无聊,突然很想去公司对面的墓园走走(老板不要扣我工资啊,我是干完活才去的。偷笑一下)。
每天上下班,只要一抬头,都能看见对面的山,一排排,很有序,也很清冷。可能临近清明,对面山慢慢热闹了起来,这也给我“想去走走”增添了一点勇气。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打开电视、翻看手机,都是铺天盖地的重大意外事件。3月10日埃塞俄比亚航空一架波音737失事,载有149名乘客和8名机组成员全部遇难;3月15日山西省乡宁县枣岭乡发生山体滑坡,三栋楼房倒踏,遇难10人失联10人;3月16日新西兰清真寺枪击案,死亡50来人。好好的生命,说没就没了。前几日见一20年未见的老友,也都感慨,还健康地活着,还能见面,真好。
墓园前那一排木棉,零星地还开着一些花。过年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都忘了自己最喜爱的木棉花是应该此刻正盛放呢,还是应该凋零了。不过似乎这时的花开也好凋也好,那么零星的几朵,与阴沉的天气,正恰到好处的应了扫墓的景。扫墓终归是件悲伤的事吧,花也需要收敛点,不能开得太盛。
那山上,没有熟悉的英灵。走在墓园对面的林荫道上,倒突然很想念年前去世的大舅。大舅一生辛劳,膝下子孙甚多,去年给大舅拜年的时候,他还很自豪地跟我说,从他起,下面的子孙已经有100多号人了。当时我还在心里暗想,大舅要是百年了,按我们农村的习俗,下面该跪了白茫茫的一片。大舅曾劝我生二胎,他说“有人才有世界”,年轻时只想着自己能轻松些,想着生一个已经完成任务了,现在细细想来,还真有点后悔当初没听老人言。
大舅虽子嗣众多,但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都还是与大舅妈相互搀扶着去镇医院打针,他说不想给子孙添麻烦。父母带着我与弟弟去医院探望他老人家时,他怕我们久等,居然悄悄把打点滴的流量调节器推到最大速。送我们回去的时候,大舅应该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起来,还不忘恭喜我们一些吉利话。没过几天,大舅平近地走了,我没回去送他老人家,记忆中大舅的形象就定格在他笔挺地站在堂屋中向我们挥手的样子。
母亲最近的身体欠佳,心虽有牵挂,远在他乡却不能常伴左右,徒添了很多的无奈,只有祈求神灵能护佑父母安康。
往前走,意外地发现一小公园,便又起了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喜欢猎奇,下班不愿意按常规的路回家,总是七绕八绕;散步也总是把自己走到迷路或者是吓到不敢再走为止。曾经开玩笑地对儿子说,要是有一天我意外了,肯定是吓死的,绝对不会有第二个情况发生。
公园很小,有山有水有小亭。正想再往前走的时候,手机响了,同事有事呼唤,不得不遗憾离开。
或许,人生就是因为有了遗憾才更完美吧。就象对面山上的英魂,他们应该也有很多留在人世间的遗憾,或许,遗憾变成了传承,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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